陆北淮小心将她放在床上,她当真就扯过被子,把自己整个藏在里面。
哭够了,冷静了,沈南涔觉得太丢人,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索性就冷处理了。
陆北淮坐在床边软椅上,看着她已经在里面闷了半小时了。
想了想,他伸手拉开被子,看到她红红的眼眶,连脸都闷红了,捂出一层汗,头发都粘在脸颊上。
“你怎么越活越像小孩儿了。”他笑着说。
沈南涔叹气,“陆北淮,你故意的,你故意在整我对不对?我为什么藏被子呀,还不是因为你在这里吗?你不走,我不躲在被子里,我躲在哪里?”
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又把他给惹笑了,“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你害羞什么?”
沈南涔彻底放弃沟通了,直接下逐客令:“我要睡了,你回去吧。”
陆北淮没动,他可没忘记她从床上摔下来的惨状。
沈南涔见他没反应,无奈问:“你不是要留在这儿吧?”
他“嗯”了声,“你一个人,惨兮兮的在医院里,还不能动,我走了也不合适,你说我是不是‘最好前夫’?”
陆北淮说着,手指很自然的拂去贴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强迫症,实在是忍不了了。
男人的手指落在她脸颊上,沈南涔翻了个白眼,“你还知道你是我前夫啊,是前啊,适当注意点,行不行?”
她都服了,都前夫了,怎么还动手动脚的?
陆北淮应了声好。
VIP病房里的沙发够长,陆北淮躺在上面,觉得还能将就。
关了灯,这前妻前夫的在一间屋里,多少有点尴尬。
睡不着,陆北淮就跟她聊天,“你为什么这么拼?你们圈子里谁跟你似的,拿命在拼?”
昏暗的房间里,涔涔思考着这个问题,好半晌才回答:“别人跟我不一样,不证明别人都是对的,做事难道不应该竭尽所能吗?”
陆北淮枕着自己的手臂,知道她说得对,不能因为门槛低了,就降低自己做事的要求。
她这样做是对的,就是多少显得“傻气”。
“尽职尽责是好事,但是牺牲自己的健康,就太不值得了,你这才好了几天,就又住院……看样子是疼的不够。”
沈南涔觉得不对劲,什么叫又?!
“诶,你……你在飞机上,认出我了?”
陆北淮低低笑,“你很难认吗?沈小姐,好歹我们夫妻一场过,嗯?”
沈南涔:“……你都认出来了,你,你还装?”
“我装什么,是你一副怕我认出来的样子,我要揭穿你,你面子往哪搁?”
沈南涔不说话了,因为再说,也说不过他。
陆北淮没再听到她说话,屏息听了听,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也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陆北淮已经起了,见她醒来,他到了床前去抱她。
深眸扫了她的胳膊,沈南涔马上环住他的脖子,两人默契的不说话。
去了洗手间,陆北淮依旧靠在门口的墙壁上。
房门被推开,他回头与门口的小不点四目相对。
一一看到陆北淮的时候,也愣在门口,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喊:“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