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浩不说,是因为他知道太医出错是允许的,而夏九婆已然替刘贵妃背了这个黑锅。他不想将事情闹大,再说他没有证据,他不想惹祸上身。
宋神宗起身道:“事情已经清楚,杜爱卿也洗脱了冤屈,夏九婆误诊之下,还胡乱怪人。实属可恶,赐杖责五十!罚俸半年!刘贵妃不问青红皂白委屈杜爱卿。实属不该,罚例银三个月!俱给杜爱卿作为补
夏九婆急忙磕头谢恩,君臣就是这样,赐技罚俸也是皇上的恩典,挨了处罚还得谢恩。
第二天一大早。司马光的府邸前。
门口一辆大车停着。几个女子用推车把司马光从府邸里推了出来,这几个女子是杜文浩五味堂招聘的护士,杜文浩的五味堂的手术室和住院部已经走上了正规并形成了规模,这些护士都是经过护理专门培刮的。
司马光仰面躺在推车上,神情有些紧张。
网才。杜文浩带人来到府邸,告诉他手术已经准备好,今天要为他剖腹疗伤。毕竟这是从没经历过的治疗方法。他身边除了自己的亲人之外,没有其他同朝好友,这些人都不知道司马光今天要做手术,甚至连皇上都不知道。
杜文浩没有事先通知司马光,这一天突然来到他府上告诉他马上要做手术,就是要避免众人纷涌而来看热闹,影响自己专心致志地做手
。
杜文浩跟在推车旁。微笑着对司马光道:“司马大人,怎么,有点紧张吗?”
司马光是很要面子的。嘿嘿一笑:“老朽已经是黄土埋到了头顶之人,有什么可以紧张的。”
“那就好,你放心。我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司马光眨眨眼睛。微笑调侃道:“治不好也没关系。小老弟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小就算老朽死在手术台上,变成鬼了。也不会来找你的。呵呵呵”
正在这时小只见门外匆匆跑进一个中年男子,满头大汗,直冲到推车旁:“老爷!老爷您这是要去哪里?”
杜文浩抬头一看,不觉微微一愣,只见这人脸上一道刀疤1甚是吓人,立即想到这人自己曾经见过,便是当初在家门口乘着豪华大马车跟踪自己一直到茶楼。后来被自己金蝉脱壳甩掉的那位,当时从门缝里看见这人的脸,没错,就是眼前这位。听他这话,可能是司马光的仆从。
果然,司马光微笑到:“你回来了?我没事,杜御医要给我治病,现在正是去他府上呢。
杜大人,这位是我府上管家,是我一个亲戚,也姓司马,单名道。前些日子家里出了点事,回家探亲去了。”
杜文浩拱手道:“原来是司马管家,别来无恙啊!”
司马道又惊又喜。拱手回礼:“杜御医愿意替我家老爷治病了吗?”
“嗯,莫非你上次跟踪我,就是要找我给你家老爷看病吗?”
“呵呵,正是如此。”
“那为何不直言相告,偏偏远远跟着呢?”
“这个”司马道有些不好意思,瞧了一眼推车上的司马光。
司马光笑道:“毕竟杜大人身处变法群雄之中,不知对变法是何态度。老朽又是坚决反对变法者,他这人太过谨慎,想先探明情况,确认杜大人的态度之后。再找个合适的机会和杜大人您说,偏巧他鬼鬼祟祟的让您误会了,呵呵。”
杜文浩这才明白。拱手道:“无妨!”
他心里想小谈到对变法的态度,自己到如今从未在人前表明过,穿越之前,中学学习时对变法的态度是积极的,认为变法肯定是好的,二此看不起司马光众此个保守众此日子以来,尤儿及贻随皇上微服私访之后,所见所闻。对变法又有了新的认识,觉得事情远没有当初想的那么简单。
行人出了大门,这推车是杜文浩根据现代医院手术用推车设计的,腿部可以直接折叠,不用抬上抬下,把司马光推上大马车之后,杜文浩和司马道也上了马车。
杜文浩不准司马光的亲戚们跟随,生怕打扰手术,经过商议,只让司马光的长子司马庸和女儿慧儿跟随前往。他们两也上了车,一行人来到了五味堂外。
庞雨琴和雪靠儿将司马光迎接进了手术室,开始做手术前准备。
杜文浩拿出一张手术知情书,虽然司马光已经同意手术,但他还不知道手术的各种意外和危险,而又不能再加重他的心理负担,所以同意手术书不能让司马光自己签,得找他的家人。
他将手术知情同意书递给司马光的长子司马庸:“司马公子,这是同意手术书,请你过目。上面列了手术的目的、方法,和若干手术可能出现的意外,如果看完之后。仍然同意让我实施手术,并承诺这些所列意外生时,不追究我的责任,就请签字。签字之后,我便开始给令尊动手术。如果不同意,则手术不能实施。”
司马庸拿过看完,手已经抖得跟中风一般,指着上面一条道:“杜御医。这”这一条是什么意思?”
杜文浩凑过去瞧了一眼:“肿瘤患者因病情恶变或者手术中现肿瘤广泛转移,可能放弃手术治疗;恶性肿瘤切除后可能复、转移,需进一步治疗;也就是说。令尊体内癌细胞咳咳,这个邪毒,可能已经扩散,那种情况下。手术可能已经无法治愈,或者说,做了手术,不一定就能治愈。”
司马庸诺诺道:“那”那还做手术做什么?”
“司马公子,手术不是万能的,就跟汤药一样,也不是万能的。我不能给你打保票,只能尽力而为。”
慧儿对兄长道:“哥,爹的病别的大夫已经没有办法,只剩下杜御医做手术这一条了,我们没有选择,如果不做,爹就只有等死的份,做了,还有一线希望。”
司马庸垂泪道:“这我知道,可是,你看这上面写的,这个也可能会死,那样也可能会死。既然这么多可能会手术而死,为什么还要做手术受这份罪?”
慧儿道:“可是,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看着爹爹这样死毒?”
“我不是这意思!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司马庸痛苦地蹲在地上,抱着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慧儿也蹲下,说道:“哥。我相信杜御医的医术,前两天他给我开的药方治腿疾,才用药几天,我的腿明显感觉好多了,不仅疼痛减轻了很多,而且也能伸直了。你是知道的小妹这腿疾,已经好多年了,那么多大夫治过,都没有治好一星半点,杜御医几天就能让我的腿疾大好,你看!”
慧儿站起身,在屋里走了几圈,虽然还有点瘸,但已经比先前好很多了,而且活动也灵活多了。悠儿对司马庸道:“哥,你看见了哗我这腿就是杜御医医术高明的明证。所以我坚信,他一定能治好父亲的绝症!”
杜文浩还是第一次听慈儿说她的腿疾好些了,不由心里也是很欣慰,但是,对是否手术。他是不能催促的,只能让他们自己决定。
司马庸这些天没有注意惹儿的腿,他的心思都在父亲身上了,今天才注意小妹的腿疾已经大好,不由很是欢喜,沮丧郁闷的心也因此振作起来,站起身道:“好!那就签!请杜御医给父亲剖腹疗伤!”
拿起笔,瞧着上面所列重重意外和危险,眼泪又是簌簌流淌,笔管颤抖,始终不能落下。
慧儿哽咽着道:“哥。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这句话让司马庸浑身一震。缓缓点头,再无犹豫,笔走龙蛇,签了自己的名字。轻轻将笔搁在笔架之上,转身拱手:“杜御医,一切仰仗了!”
杜文浩拱手还礼:“杜某一定尽心竭力,治好司马大斑的病。”
手术室里,庞雨琴和雪靠儿已经做好了手术准备,司马光已经服下麻*醉药昏迷了,留置了胃肠减压胃空肠营养管,并留置了尿管,在服用麻醉汤之前,先预付了抗菌汤。
杜文浩拿着手术刀。尽管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却还是感受到一颗心咚咚乱跳。毕竟,躺在自己这张手术台上的,是历史上最伟大的文学家和史学家之一,他编撰的中国历史上第一步编年体通史,连伟人毛老人家的床头都摆放得有。他小时候机智砸缸救小朋友的故事,在中国家喻户晓,无人不知。现在,自己要为这样一位历史名人动手术,不紧张那是假话。
他紧张的不仅是这位病人的显赫,更主要的,这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又身患癌症。给年迈老人动手术,本来是十分禁忌的事情,加之自己第一次实施胃癌手术切除术,没有经验,但是,杜文浩已经没有选择,只希望老天爷不要给自己出难题。
屏住呼吸,杜文浩将手中的手术刀稳稳地落在了司马光干瘦的腹部上,从上腹部正中剑突上沿正中线下行,绕脐左侧至脐下切开。
腹腔打开之后,他便傻眼了。老天爷还是给自己出了一个大
!
司马光的胃穿部、胃体、胃底贲门等处都已经出现菜花样癌变!仔细探查,又现瘾已经穿透浆膜层,累及胰体尾,并有脾门淋巴转移和脾动脉干淋巴结转移!
杜文浩一颗心沉到了底。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
怎么办?继续手术还是关腹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