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靠儿亲自下厨做了早餐端来,看着杜文浩眼睛里有血丝,很是疲倦的样子,有些心疼噘着嘴道:皇上也真是,知道你晚上要忙司马大人的病白天还找你进宫,哪有这人不要命地使唤人的。庞雨琴噘着小嘴,一脸地不情愿。
杜文浩擦了擦嘴,笑道:食君禄,忠君事我在宫里也没多少事累不着的。震儿,司马光的夫人是个见外的人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你也过去看看虽说他有儿子女儿照顾着。但惹儿的脚还未痊愈司马庸到底是个男儿多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雪靠儿见杜文浩已经吃完早餐了,说道赶紧去吧,早去早回通。雪霜儿不等杜文浩把话说完将伞塞到他的手里送他到门口上了轿。
杜文浩伸头出来:那我走了,你一定要记得,,,
罗嗦记住了咯咯咯咯雪靠儿娇笑着朝杜文浩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然后自己看着杜文浩出了门这才折身向司马光的病房走去。
杜文浩进宫后,来到勤政殿,皇上正在上朝,听宁公公说,有紧急军情报来,好像是吐蕃那边不消停,皇上正召集王公大臣商议。
杜文浩怀揣这自己的医道格国方略,在后殿坐了等着侍医。
直到下午。皇上连御膳都没出来吃命人送进了勤政殿里,看样子连着研究不间断。
下午雨还是没有停,时大时小的。杜文浩呆坐屋里觉得有些闷热,便推开门出来下了台阶,冒着毛毛细雨走到花园一间凉亭里坐在石凳上,叫小太监送一杯浓茶来。昨夜只睡了一小会,很累本来是想坐在这里喝上一口龙井的,谁知茶还没有上来他就已经疲惫地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杜夫。杜大人,,
这声音仿佛来自天际杜文浩努力地睁开双眼,比惚看见一个人头凑在面前,啊地一声杜文浩几乎是跳了起来。
杜大人,吓着您了吗,
杜文浩仔细一看原来是朱德妃寝宫里的叶公公,正一脸和蔼地笑容望着自己。
呵呵。瞧我刚才正好做了一个噩梦,不好意思,白天都能睡着,对了,叶公公是来找我的吗。杜文浩揉了揉酸胀的双眼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咱家知道杜大人累着呢,刚才遇到宁公公他给奴才说了,本不想打扰您休息的。只是您夫人来了,说是有急卓找您。娘娘这才让奴才来找您。
杜文浩这才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件衣服大概是小太监给披上的。
杜文浩诧异道:怎么,琴儿进宫来了。
嗯在宫门口呢。咱家正好回宫在宫门口遇到尊夫人她说司马大人。
杜文浩一听。心头抽紧了,难道是司马光病情恶化了吗要不琴儿一般也不会这么心急火燎地进宫找自己的:啊,是不是司马大人的病情有了反复那你早该说的,赶紧走,我先去给宁公公说一声,然后我马上出宫说着
叶公公一把将杜文浩拉住,笑着说道:您容咱家将话说完嘛
边走边说。杜文浩着急要走,见叶公公拉着自己,于是着急起来。
好吧那您先去找宁公公,但别说是司马大人的病情反复了,因为他挺好的只是他的夫人病了。
啊7不是司马大人啊真是把我给吓了一跳。杜文浩长吁一声,停下了脚步。
叶公公上前。道:您还没有听我将话说完呢。您就急着要走,听尊夫人讲司马大人恢复得挺好,竟然都可以让人扶着下床走走,只是他夫人大概太过劳累,故而病倒了。听说令高徒孙替夫人诊治过,没有效果。
杜文浩道:司马夫人的病肯定非同一般,要不然琴儿也不会找到宫里来的,我得回去看看。反正皇上一直在讨论军机大事估计天黑也完不了。我去找宁公公说说。
杜文浩找到宁公公问了皇上那边的事,说里面吵得不亦乐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杜文浩说了司马光老婆生病的事宁公公道:皇上这边没什么问题要不你先回去一趟,给司马夫人诊病后就回来接着侍医这边咱家盯着呢。
杜文浩忙答应了。急匆匆乘轿子出宫,果然庞雨琴等在宫门口,简单问了几句,便一起赶回了五味堂。
杜文浩走进司马光光的病房,当时考虑让吴氏好照顾司马光,在这里安了一张床。谁想。为了照顾她丈夫她竟然累晕到在床拼了。
只见司马光在床边凳子上坐着慧儿则愁眉紧锁跪在床前吴氏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杜大人您回来了我娘她恶儿见杜文浩进屋连忙起身微瘸着走到杜文浩身边,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母亲,还没有说到两句双眼一红,声音哽咽了起来。
杜文浩走到床前坐下,见惠儿十分难过,便宽慰道:不用担心容我看看再说。
嗯。慧儿听罢走到一旁站着。
琴儿先前是妙手给夫人诊治的吧
是,已经派人去前堂叫妙手了他马上就来
庞雨琴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门外有人大声说道:卑祖你可回来了。
只见门外进来的正是杜文浩的徒孙阎妙手。
杜文浩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轻声问吴氏道:老夫人,您告诉您现在是哪里不舒服
吴氏孱弱的声音断断续续道:有些累浑身燥热
杜文浩仔细端详她的面容见她面红目赤,探额头感觉滚烫又道:您将舌头伸出让我看看
吴氏将舌头伸出。杜文浩一看,只见舌苔白是一层白白的油腻腻的。
杜文浩问:您想喝水吗我让惠儿给您拿些水来,
慧儿听罢正要去端水,只见吴氏微微地摇了摇头:是有些口渴但不想喝别去拿了我睡一会儿就好了说着气吴氏又闭上了双眼。
娘,您别睡了。您都睡了两天了,杜大人问您话呢。您先别睡啊。惠儿一焦急眼泪簌簌滑落。
杜文浩吃了一惊:两天这两天老夫人一直在昏睡。
倒也不是前天还行是昨夜才加重的一直昏睡到现在。所以才央求尊夫人去请您。
妙手是什么时候给老夫人看病的,
阎妙手道:是前天中午师祖您进宫了所以让徒孙给瞧的病。先后瞧了两次前天一次昨天一次。
当时老夫人病情如何,
慧儿道:开始还只是有些热,后来境阎大夫他们给开药服下后当晚我娘不到一夜汗水就将贴身的衣服打了一个透湿,一夜不合眼气喘吁吁的,到了今天早上,本想请杜大人给看看,只是听说杜大人今儿个在宫里应差不得空,所以想等您晚上回来的,想不到到了中午我娘就不行了。出气多进气少,叫人也不应。这才急了
杜文浩对阎妙手道:妙手,你将你们前开的方子给我拿来看。
妙手从怀里拿出一张方子,双手递给杜文浩。
杜文浩看了看。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桌前坐下。惠儿跟着走过去为杜文浩研磨展纸很快杜文浩将方子写好递给阎妙手。
阎妙手一看下。有些诧异正要询问只见杜文浩挥了挥手阎妙手又只好把话咽下去先出门到前堂抓药去了。
药很快煎好送来。慧儿给母亲喂下。
到了傍晚时分。司马夫人的高热终于退了小人也恢复了清醒。
司马光高兴地捋着胡须一个劲感谢杜文浩。司马庸和慧儿也是感激涕零。
杜文浩瞧见阎妙手一头雾水,微笑道:你说说看,你是怎么给司马夫人的病辨证的
回禀师祖,徒孙见夫人面红耳赤,高热不下,辨证为温热症,第一次开的茶桅等药。但热不解。徒孙又辨证为阴虚内热,开了生地以石解等大剂寒凉药但热更厉害,彻夜不寐汗出气喘已现危症徒孙愚钝百思不得其解。
嗯,但是你有没有注意夫人虽高热不下,但却热而不烦
阎妙手尊大了眼。
杜文浩笑道:刚才我问老夫人口渴否,她虽说口渴,但是却不想喝水。证明并非温热。你没注意到吗这几日连日阴雨院子里到处都是水洼,人居其间。最易感受湿热病邪,老夫人见热不烦,渴而不饮苔白而腻这是湿热为患,应当清热化湿。可你却投以寒凉药湿热遏阻热当然不能解。随后你又投以阴虚内热滋阴清热,徒使湿热邪留恋不解。湿热裹解,热蒸湿动,所以彻夜不寐,汗出气喘。此证应当清化湿热。并佐以挂姜温通阳气,便会热退身安了。
阎妙手恍然大悟,躬身道:师祖妙方
不是我的方妙。而是辨证不能局限于病症本身,有时候是需要参考病人所处环境来详细辨证的,这样才能准确。
阎妙手一脸惭愧:徒孙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