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雨琴笑道:“相公,要不就让柯尧跟着你们去吧,她这么聪明,而且也会些拳脚,关键的时候兴许用得上,再说她决定的事情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不答应会磨你一个晚上的。”
柯尧哼了一声:“别说十头牛了,就是一百头牛也休想
大家又都笑了起来。
杜文浩:“好吧,就让你去。不过你必须听我的安排,不准惹事。”
“我知道。”柯尧吐了吐舌头,乖巧地点了点头,“我们这一趟回去查什么啊?”
杜文浩撩开车帘,指着外面的稻田,说道:,“看看,发现什么了吗?”
刚才一直在说话,都没注意外面,杜文浩这么一提醒,便都定睛瞧去。
“咦?”柯尧先惊讶地叫了一声,“地里都堆着稻草,难道这些地都收割了水稻了吗?”
“嗤!”雪靠儿冷笑一声。“这还用问?把目光看远一点,喏,那边,田里不长的是水稻又是什么?还没收割呢!”
众人顺着雪靠儿手指瞧去,果真,远处金灿灿的稻田里沉甸甸的稻穗低垂着在秋风里飘荡,看着让人欣喜。
柯尧瞪大了眼睛:“这还真是怪了,不是遭灾了吗?怎么这边田里就有收成,那边田里都是青草?”
杜文浩冷声道:“这正是咱们回去要查清楚的。此外还有一些要查清的事情,这一路上廖贵兵和几个知县都是跟屁虫一般跟着,没查出什么结果,老百姓都躲着我们。没人肯说实话,希望这才化装之后密访,能查出真相来。”
“什么真相啊?”
“昨天晚上,那谢大夫来找我,说了一些事情,很让人震惊。我跟沈师爷商量之后,觉得这件事必须管。不仅为了靖江百姓,同时也是展示我们才能表现我们的忠心为国的一个绝好机会。这一次必须办得干净漂亮。沈师爷和我制定了一个周密的计划,咱们一切按计划行事,应该没问题。”
“什么计划啊?”柯尧傻乎乎又问。
“我告诉你,你能保密码?”杜文浩一本正经问。
“我能!”
“我也能!”杜文浩微笑道。
“啊?”柯尧瞪大了眼,:,二工应讨来杜女浩是在调侃他。“讨厌了啦!不说算了:
天快黑的时候,他们在一座小镇的客栈住下了。
吃饭完后,杜文浩派李浦带几个护卫换便装外出探查本地稻田种植和收成的情况。
英子给杜文浩泡了一杯茶。杜文浩问:“吃饭的时候,见憨头没精打采的,怎么了?”
英子道:“不清楚,可能是病了吧。”
“病了?那咋不找妙手或者不收他们看看?”
“看过了,是妙手看的,吃了一些药,没怎么好,他说没什么大事,就没再找钱太医。
“叫他来,我瞧瞧。现在正好有空。”
“好啊。”
不一会,英子领着憨头来了,一边走还一边数落他:“你呀,这么大一个人了,咋就不懂得照顾自己?还要人家来替你操心!”
憨头嘟哝着说:“我都说了,我没啥病。”
“瞎说!吴聪都告诉我了,说你每天七醒来都是一脑袋毛汗,跟从水里刚捞出来似的,你自己就是在药铺当伙计的,别自己个病到了都不知道!”
“不就多出些汗嘛,没什么关系的。”
英子刚走到杜文浩门口,听他这么说,站住了,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鼻子道:“谁说没关系了?我听夫人和奶奶他们背医书说过:“五脏化液,心为汗”又说心在液为汗。你每天晚上出那么多汗,你的心肯定有病!哼,说不定你就是心坏,才出汗这么多的!”
杜文浩在屋里听见,哈哈大笑,拉开门道:“看不出来,英子还知道不少医理嘛!没错,心精、心血为汗液化生之源,正所谓“血汗同源”“汗为心之液。一旦汗出过多,津液大伤,就会损耗心精、心血,出现心慌、心悸等症状,如故善加调理,会引起一系列病症的。进来吧!”
傻胖憨憨一笑。进来之后,站在一旁却不敢坐下。
杜文浩瞪了他一眼:“傻站着做什么?我站着可不好给你把脉!”
“是,少爷。”傻胖赶紧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把手放在茶几上。
杜文浩却不急着诊脉,问道:“先说说症状。有什么不好?”
“没”没什么不好啊。”
旁边英子把眼一瞪:“还说不好?没听少爷说过吗,瞒债穷瞒病死!你想死啊?”
傻胖笑着挠挠头,说道:“就是”就是睡觉的时候出汗,有时候头昏,身体没力气。”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两个月了吧。”
“哦?那就是在峨眉山上就得的了?”
“是”
“说之下得病的经过。”
“嗯”当时天特别热,我人又有些胖,热得受不了,就出来在院子里乘凉,结果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出了一身汗,特别是脸上和胸口,还有后背。我以为是天气太热了,也没在意,就冲了个凉水澡,这时候天已经凉了,我就回房睡觉,结果醒来的时候,又是一身的汗水。从那以后,天天晚上都是这样,睡醒来就是一身的汗。”
“嗯,妙手给你开了什么药?”
“当归六黄汤,嗯,还有生脉散吧。还加了一些固涩敛汗的药。”
“效果怎么样?”
“实话说吧,不怎么好,而且还更厉害了些。每次睡醒来一身汗水,连枕头和被子都湿了。”
杜文浩点点头,吩咐英子去把阎妙手叫来,同时继续问傻胖道:“饭量怎么样?”
“不太想吃东西。”
“嘴巴有什么感觉?”
“嗯,嘴巴感觉干得很,但又不太想喝水。”
“二便呢,正常吗?”
“大便还行小便发红。”
杜文浩微微点头,给他诊脉望舌,完了之后,又道:“这段时间你没少喝酒吧?”
“是啊,这一路上走到哪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跟着少爷您沾光。本来不想喝,可照顾的人一个劲劝酒,不喝又过意不去。”
这时,阎妙手推门进来,躬身拱手道:“师祖,您叫我?”
“嗯,傻胖盗汗,找你看过病,你是如何辨证的?”
阎妙手忙道:“辩为阴虚所至盗汗。所谓“阳虚自汗,阴虚盗汗,,”
杜文浩打断了他的话:“那你开的药有效果吗?”
阎妙手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嘿嘿,没什么效果。”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会没效果吗?”
“想过了,可是想不明白。”
“那为何不问你师父?又或看来问我?”
阎妙手更是惶恐:“前段时间一直忙着培七的事情,而且他这病关系也不是很大,也不着急,想等忙过这眸子再好好复诊一下的。”
杜文浩摇头道:“这个不是借口,时间就好像海绵里的水,要挤总是有的。学医之人,一个病症治不好,一定要有钻研的精神,一定要搞明白怎么回事,不懂就问。否则,这个不懂也等,那个不懂也等,等来等去,一大堆不会的,这样还想成才?”
阎妙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讪讪道:“是,多谢师祖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