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邪恕冷笑道:“这时候别说皇太后,就是太皇太后死而复生。也救不了你”
咳咳,蔡确狠狠咳嗽了急声,瞪了邪恕一眼,邪恕知道说错了话,急忙脖子一缩,退开不敢再说二话。
就在这时。就听一人冷。享道:“你们干什么?在灵堂之上,动刀动枪的干什么?都不想要命了吗?”
众护卫一听这话,忙不迭都把刀剑还鞘,一齐躬身施礼。
杜文浩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浑身重孝的中年男人缓步踱了过来,扫了众人一眼。对杜文浩一拱手:“杜御医,本王这厢有礼了!”
一旁的引领官急忙说道:“提刑官大人,这位是雍王爷!”
杜文浩更是吃惊,这雍王赵颜是宋英宗的次子,宋神宗的亲弟弟,曹王的亲哥哥。上次宋神宗装病的时候,他也来了,当时曾见过一面,所以看着眼熟。见他如此客套,顿时心生警惧。说道:“王爷,你也不必多礼,今日既然大家撕破了脸,我也不指望能善罢甘休,我只要见皇太后!她老人家在哪里?”
雍王扫了一眼那帮护卫:“还不都退了出去?”
护卫们急忙躬身倒退。
雍王这才拱手道:“杜大人,其中恐有诸般误会,舍弟他有些性急,想起皇兄英年早逝,心中悲痛,这才莽撞了。不如放下兵刃,大家推心置腹说了出来,把事情说清楚了,大家心中也就明白了。”
杜文浩自然不会放下兵刃,冷声道:“雍王爷,卑职也不想这样,但是,你们应该知道,大半年前,我离开京城,是奉旨调任成都府雅州勾管,随后皇上又下旨让我巡医各路,并提点各路刑狱,我在外并非擅离职守,乃是奉旨办差,我收到皇上病危的紧急军情后,是星夜兼程赶来的,路上不敢有半点耽误。可他们四人口口声声要把圣上驾崩之罪套到我脑袋上。这不公平!我要见皇太后!除非皇太后来了,我才会把兵刃放下的!”
雍王垂泪道:“皇上和太皇太后先后驾崩,两场丧事要人料理,皇太后在太皇太后郡主持呢,不在这里。”
杜文浩道:“那好,卑职本不敢劳驾皇太后亲临。但又怕独自离开。会遭毒手,少不得让曹王爷陪同前往了,到了地头,自然会放了曹王爷,得罪之处还请王爷恕罪!”说罢抓着曹王就要往外走。
不料曹王钢刀架在脖颈上,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全身发软,连裤子都尿湿了,哪里还能挪动半步。
雍王迈步上前,说道:“杜大人,就让本王替代舍弟,陪同大人前去面见皇太后,如何?”
罢,不容杜文浩有何异议,双后往身后一背,一付束手就擒的样子,迈步走了过来在杜文浩身前站定了,镇定自若瞧着杜文浩。
杜文浩心中对这雍王到有了几分佩服,心想对方如此光棍行径,自己再要挟持人质,到显得小气了,不过,身在险境,保命要紧,却也不顾得那么多。当下伸左年过去,一把扣住雍王脉门。
林青黛说过,脉门被扣,半个身子都会酸麻不已,根本使不上劲。就算对方武功高过自己甚多,只要脉门被扣,也只有仍人宰割的份。所以杜文浩心中大定。撤下单刀,挽了个刀花,往身后一背:“雍王爷,卑职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为了保命,只有得罪了。”
雍王爷一只手被杜文浩紧紧扣着,却丝毫不曾用力,如同这条手臂不是自己的一般。脸上镇定自若:“杜大人快人快语,本王说过了,适才恐怕是一场误会。舍弟与本王等人都不知道其中缘由,只听说大人是御医,皇上和太皇太后病危时却不在身边,一时情急,所以冒昧了,倒不是有意诬陷。”
杜文浩心想。这话倒也在理,并不是每个官员的调动升迁,别的人都会一清二楚的。很多人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更何况人家是堂堂王爷和当朝宰相。更不会在意自己这样一位小官的调动。心中稍稍释
。
两人并肩往外走去,雍王侧脸上下端详了一下杜文浩,见他灰头土脸,眼中满是血丝。一脸的疲惫,知道他刚才不曾说谎,叹息道:“杜大人果然星夜兼程赶来,否则,不会这等狼狈模样的。大人并未说谎,是他们错怪了大人了。”
杜文浩听他语重心长,说得甚是诚恳,不禁心头一暖,心中的一股委屈油然而生。不觉眼眶有些湿润,眨了眨眼,道:“只可惜,卑职还是来晚了一步,未曾救得皇上和太皇太后,真是心头不安”
“大人不必自责,本王曾听皇兄说过,大人出任成都府路,一来是大人对治国安邦有不同于帮人的见解,皇兄很想见识一下,二来嘛,却是去吐蕃边境寻觅一种叫冬虫夏草的灵药,给皇兄治病。”
你也知道皇上生病的事?”
“是啊。宁公公几次找到本王,说你临走之前。曾经再三叮嘱,要皇上记着服药。可是皇上一直说自己没有病,不需要服药,逼得紧了,就喝一碗,忙起来就几天不服,你从西域送来的那宝贝药材,他也全部给了司马光大人,自己未曾服用半点。
杜文浩心头苦笑,走之前皇上的确是这样想的,也这样说过,自己曾经郑重地告诫过他一定要慎重对待自己的病情,他却置若罔闻。现在雍王说出此事,证明的确知道这件事,不禁有些感激,不过手中扣着脉门却不松懈。现在是宁可做小人,也不拿性命开玩笑。
杜文浩问道:“敢问王爷,皇上临终可曾遗诏,由谁掌社稷?”
雍王长叹一声。摇摇头:“你是自家人,这事也不瞒你,毒兄他是突发疾病,连太医都不急赶来,便驾鹤西归了。所以未曾留下遗
。
突发疾病?甚至连遗诏都没有?是急性猝死,还是被人谋害?杜文浩不敢多想。这种宫廷争斗最好敬而远之,特别是现在,帝位尚未确定的时候,皇宫里是最凶险的地方,指不儿;时候便脑袋搬家了。迈是远远避开为妙。不要多打听只丫止的越少越好。所以也不多问,抓着雍王的手一路前行。
雍王的话却很多。一路上不时夸赞杜文浩医术如神,杜文浩却紧张地留神着尾随而来的护卫和曹王等人,生怕雍王是利用这一点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让护卫们出手相救。但见那些人都只是远远跟随,并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心中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