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一飞正说着话,突然眼睛一亮,鼻间一股幽香扑面而来,他不由地站起身来,只见面前四个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的美女站在自己的面前,真可谓是肌映流霞,足翘细笋,白昼端相,娇丽尤绝。
庞玉琴等四人躬身见过古一飞,古一飞笑呵呵地让她们坐下,然后赞叹道:“哈哈,贤弟好福气,我看你不来京城是对的了,若是让小皇帝见了四位弟妹,定然将宫里所有的娘娘都罢免了,以后只要没有比四位弟妹更加艳丽的女子绝对不敢再要,那岂不是羞了小皇帝的颜面?”
杜文浩心想,这个古一飞还真是一个不羁之人,自己身为朝廷命官,竟然敢这么叫当朝天子,看来这个古家在皇帝面前还真是红的不得了了。
杜文浩道:“让古大哥见笑了,哪里能和当今天子的皇妃们相比,不过都是一些乡野村妇罢了。”
古一飞道:“你这样说就谦虚的过头了啊,像你这么说,那我回头专门去郊外乡村去找好了,若是找不到一个胜得过我这个四位弟妹的,那我可是不依啊。”
庞玉琴她们四个也让古一飞给逗笑了。
王润雪道:“不知道古大人要来,家里都没有什么准备,真是失礼得很。”
古一飞道:“弟妹这么说就是见外了,我如今虽不在兵部行走,但是早年也是和父亲马上征战多年的,来不得什么斯文,也是一介武夫,不要太过客气,反正我来了,便是要久住,你们见着我都烦了,我再走便是。”
庞玉琴道:“古大人是贵客,我们想请都还请不来呢,您只要看得惯我们这个宅院,您想住多久都成的。”
古一飞道:“哈哈,我最喜欢听这样的话了,从前在南边征战的时候,常常借住在民宅,时间一长,他们就会找个家里胆子最大的人来问,说,官爷,你们是不是可以走了,你们再不走,耗子都不敢进我们家了。”
雪菲儿不解,道:“这是为何,不是没有老鼠最好吗?”
古一飞笑着说道:“说我们这些官兵吃的厉害,人家一年的粮食,我们一个月就给吃完了,你说没有了粮食,老鼠还来家里做什么呢?”
大家听着都笑了起来。
杜文浩心想,第一次见古一飞觉得他看着像个儒雅的书生,还真是没有看出原来他也是当过兵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不过怎么看,这个男人都是能文能武,安静的时候像个智者,活跃的时候倒也豪放不羁,挺有意思。
再过三日就是赛龙舟,林清黛和石头他们也走了快一个月了,时间过得真快,眼看着他们也就要回来了。
连续两天的暴雨,城外的河边涨高了很多,一些地势比较低的地方甚至都漫到岸上去了,道路两边都是泥水。
古一飞在杜文浩的山庄里住了一个晚上,一早就出去了,门房自然不敢问,等杜文浩起来的时候赶紧禀报这这件事情。
杜文浩这一天在怜儿的房间里睡着,怜儿伺候着杜文浩洗漱完毕,陪着一起去吃饭。
正吃着,一个护院急匆匆来禀报,说是林清黛他们的马车在进城的时候陷到泥潭里出不来了,杜文浩闻声,赶紧带着人去帮他们。
果真出城不到十公里的样子就看见三辆马车停在那里。
林清黛见杜文浩带着人过来,迎上前去。
“怎么会这有三辆马车?”杜文浩道。
“江掌柜说近来进药的人实在很多,加之远山县很多地方因为一直下雨,今年的药材十分紧俏,担心我们需要的时候,他那里反倒没有货源了,于是我们就多进了一些。”林清黛答道,只见她一头的汗水,脸颊上还有少许的泥点。
杜文浩张望了一下,道:“石头哪里去了?”
林清黛将杜文浩领到一辆马车前,掀开车帘,只见石头躺在里面,道:“回来的时候经过一个山坳,大家都累了,于是我建议让大家歇息一下再走,石头说是那种地方山匪众多,我想着青天白日的应该问题不大,再说马儿也饿了,就说歇息片刻便走,谁想……都是我的错,山匪人很多,石头就受伤了。”
杜文浩上了车,只见石头脸色苍白,挣扎要起身,杜文浩按住他,道:“你躺着,我让人来接你们了,伤到哪里了?”
林清黛道:“腿上一刀,腹下一刀,已经上了药,但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且一路上担心还有流寇抢东西,所以石头不让停留,恢复也就慢了许多。”
杜文浩看了看伤口,很深,有些地方已经有些溃烂了,需要及时地处理。
杜文浩安慰道:“辛苦你了。”
石头道:“老爷不要这样说,这是小的的本分,五夫人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杜文浩对林清黛说道:“你不要紧吧?”
林清黛拉开衣袖,只见也绑了纱布,道:“不过是轻伤,我们十个人都受了伤,好在石头熟悉路,我们突围了出来,要不这么多的药材落到那些山匪的手上就真的可惜了。”
车下一个下人过来,道:“老爷,车上的货物实在太过,我们卸了马,试了试想抬出来,做不到,您看怎么办?”
杜文浩让石头躺下歇着,自己下车看了看,只见下人已经洼地的水全部排了出来,只是坑实在有些深,车上的货物很多,想了想,杜文浩让大家讲货物卸下来放在自己带来的马车上,因为人很多,一会儿也就装好了,大家将空车好容易才抬了出来,后面还有一辆货车必须要经过,杜文浩让人找来几块厚实的木板放在洼地中间,这样后面的车子才小心翼翼地过去了。
回到家中,古一飞已经回来了,大概是听说了此事,看见杜文浩他们进了院子,身后还有用担架抬着的石头,连忙上前询问。
杜文浩将事情经过说明,古一飞愤然,道:“如今南北都有战事,到处都是山匪流寇,朝廷也无力去管他们,等过了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地清理一下才是,好在有惊无险,弟妹也伤得不重,我也就放心了。”
杜文浩命人将石头抬进他的房间,脱去血衣,让人拿来了药箱,见伤口很深,于是决定给他缝针。
古一飞到底是打过仗的,倒也不怕这些血肉模糊的场面,只是听杜文浩说要用针线来缝,便道:“从前我们那些士兵受伤,都是包扎了便让它自己愈合,你缝合是好,但是那线不是长的肉里去了吗?”
杜文浩解释道:“伤口太深,若是不及时消毒缝合,一旦溃烂就会危及生命,我将伤口缝合了,等过了几天将缝合的线拆除便无事了。”
古一飞道:“就这么缝,那是不是太疼了?”
杜文浩道:“确实会很疼,不过若是给石头服用迷药,担心对脑子不好,让他喝些酒应该好些。”
这时,厨房的下人断了一大碗酒来,道:“老爷,按照五夫人的吩咐,小的拿的是最烈的酒。”
杜文浩道:“那是最好。”然后递给了石头。
石头端起碗来一声不吭地一口气喝下,然后将碗交给了一旁的下人。
杜文浩道:“再端一碗来。”
下人立刻递上一碗,杜文浩看着脸色煞白的石头,道:“我要用这碗酒泼到你的伤口上,会很疼,你要忍住。”
石头点了点头,道:“老爷放心,不过是碗大的两个伤口,不碍事,你尽快泼就是。”说完,从一旁拿过自己的衣服塞在嘴里。
古一飞突然说道“等等!”说完,叫来四个人,道:“我看最好还是按住他比较稳当,这一针一针地扎,那可是锥心的痛,万一一个忍不住动起来,你的针扎到不该扎的地方那不是更加麻烦?”
岂料石头说道:“您放心,我忍得住。”
杜文浩对石头说道:“这位是古爷,是我的大哥。”
石头道:“小的失礼了,等日后再给古老爷赔罪吧。”
古一飞道:“我见你是条汉子,这些礼节现在就算了,不过你真的能忍吗?”
石头点点头,道:“砍头不过碗大的疤,这不算什么。”
古一飞赞许道:“好样的!”
杜文浩道:“大哥你出去吧,人太多,反倒不好了。”
古一飞道:“也罢,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便是。”说完带着一屋子的人都出去了。
杜文浩看了看石头,道:“不要强忍着,我会在你的伤口上涂一些麻药,但是效果不是很大,若是不能忍就叫出来,这样好受一些。”
石头点点头,道:“老爷,动手吧!”
门外。
林清黛坐在凉亭上,有些不安地望着石头紧闭的门,王润雪在一旁陪着,雪菲儿熟练地为林清黛换好了药,她的伤不过是一些皮肉伤,已经开始结痂了。
王润雪见林清黛的神情,便劝慰道:“你放心,老爷会医治好石头的病的,看来这个石头人还是不错的,竟然用命去护住了我们的货物。”
林清黛道:“之前我和文浩都怀疑石头是会些拳脚的,这一次才知道他是真的不会,其实他不是为了保护货物,而是为了保护我。”
王润雪惊讶道:“他不会功夫如何帮你?”
林清黛道:“那一日,我们在那个山坳歇息,突然送四面八方钻出来一百多个人,石头马上让两个人保护我,其他人上车准备驾车跑,谁想那些山匪都有准备,一时将我们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我们是顾头不顾尾,虽说有两个人在我身边保护我,但是对方的人实在太多,哪里顾得过来,而且带头的几个贼子都武功了得,缠住我一直脱不开身去解救别人,我一个没有注意,一个贼子从后面偷袭,幸亏石头及时帮我格挡,等我抽身应对,他已经倒在地上了。”
雪菲儿道:“这么说,要不是石头,青黛姐那天受伤的就是你了?”
林清黛点点头,道:“当时我掏出一个烟熏弹先是拖着石头上了车,然后朝着人群将烟熏弹抛出,石头让我们换了一个路线逃命,我在后面拼死断后,杀了两个贼首,对方见我拼命,不敢太过逼近,又估计我们没什么太值钱的东西,所以追了一阵也就慢下来了。我们一路狂奔,大概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天色暗了才停了下来,摆脱了那路山匪。”
雪菲儿赞叹道:“青黛姐你们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林清黛道:“若是我听了石头的话,兴许就不会出那样的事情了。”
王润雪道:“别这样想,你们歇与不歇,那个地方都是山匪的地盘,你们哪里逃得过?”
雪菲儿道:“那你们去的时候怎么就没有遇到?”
林清黛道:“后来我也想了这个问题,大概当时是空车,没有引起那群山匪的注意,而且过那个山坳的时候,赵崇派了肖家庄百十个人护送我们过去的,当时我还想哪里有那么可怕呢,没有想到还真是出了事情。”
王润雪道:“好了,至少你们回来了,石头身材魁梧,虽说不会什么功夫,但平日一看也是个使力气的人,问题不大,你就别太担心了。”
古一飞走了过来,三个夫人起身施礼。
古一飞笑着示意他们都坐下,说道:“我站在门口将近一炷香的时间,竟没有听见屋子里有半点声音,你们这个管家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从哪里找来的,对主子这么忠心耿耿的。”
王润雪道:“也是逃难的难民,正好我们缺少护院,就让他来了,后来他自己主动说想替我打理这个园子,于是我就答应了。”
古一飞赞许道:“不错,实在是不错。”
这时,杜文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大家赶紧迎上前去。
“文浩,石头怎么样了?”林清黛急切地问道。
杜文浩冲着林清黛笑了笑,道:“别担心,我还没有见过这么能忍的人,至始至终没有哼哼一声,可是刚才发现他的衣裳都嵌到牙缝里去了,我好容易才给他拔出来,估计这几天连豆腐都咬不动了。”
王润雪道:“那我吩咐厨房做些流食给他吃吧,真是难为他了。”
不知何时,柳子旭走了过来,杜文浩没有将他介绍给古一飞,是不想让双方都知道一些自己不愿意让他们知道的事情。
“先生和几位夫人在说谁呢,谁受伤了,哎,五夫人回来了?什么时候到家的,我竟不知晓。”
大家这才看见柳子旭过来,林清黛道:“才到家,路上遭遇山匪,石头受伤了,老爷才给他看过。”
古一飞指着柳子旭,道:“这个人是谁啊,怎么没有见贤弟介绍给我?”
王润雪连忙说道:“大人,这是我们的一个远房亲戚,暂住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