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和严肃起来,道:“不好啊,也不是我因为我即将离任就不愿意管了,而是实在是山匪路霸猖狂。管也管不完,压制住了这方,哪一方又冒了出来。先生莫非也遭了他们的要挟,告诉我是谁,我还是有办法的。”
杜文浩笑着说道:“那倒是没有,不知仗会不会打到这里来?”
孙和道:“难说,听说朝廷做了和大金议和的准备,只是大金势如破竹,只怕不接受议和啊。唉!刀兵之灾,可怜的还是老百姓。”
杜文浩道:“是啊。”
孙和道:“先生既然说起来了,到让我想起一件事情来。”
杜文浩道:“什么事情?”
孙和道:“前几日听说你们的货车在回来的时候差点让山匪给劫了去?”
杜文浩点叉说是。
孙和道:“我们抓到了其中两个头目交代出来了,说是你们其中一个人还受伤的严重,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
杜文浩笑着说道:“是我们的管家,如今大好了,这点小事怎么也好惊动大人。”
孙和道:“对了,我们在问那些山匪的时候,其中一个说是见过那个受伤的人,而且还说那个人来头不小呢。”
杜文浩惊愕。道:“哦?什么来头?”
孙和道:“我们也没有细问,如果先生想知道也不难,我陪着先生一同去大牢问问便是。”
杜文浩一直对石头还是有些怀疑的,虽然他冒死救了林清黛,对家里也是尽心周到。但是总觉得他不只是一个员外家里的下人那么简单,既然有这样一个机会去了解,自然最好了。便道:“不知方便否?”
孙和笑着说道:“先生又不是去劫狱的,有什么不方便呢?”说着起身领着杜文浩朝着前院走去。
因府衙就在隔壁。两个人很快就在狱卒的带领下进了大牢来到一个向阳的牢房门前,只见一个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戴着手镣脚镑坐在一个草堆中间。
孙和低声说道:“此人便是那山匪的二当家,是要明年秋后就要问斩的,故而这般。”
狱卒大声喊道:“蔡六,看见大老爷来了还不赶紧起身。”
蔡六慢慢腾腾地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过来站在门口,看见杜文浩忽然咧嘴一笑,指着他说道:“哈哈,我认得你。”
杜文浩道:“你如何认得我?”
蔡六道:“有一次我们在山坳里准备劫一匹药材,和那些运货的人打了起来,有个长的十分漂亮的女子和我们打斗的时候身上掉下来一张画像,画的就是你
杜文浩心想那应该是林清黛身上落下的,自己为何一直不知道她的身上还带着自己的画像,心中不禁一暖。
孙和吩咐狱卒将门打开,浩坐下。
狱卒将那人用一根铁链锁在了墙壁上的一个钩子上,道:“这个人厉害得很,大老爷和先生还是要小心一些。”
蔡六大笑,孙和呵斥道:“不得放肆!”
蔡六道:“我都是将死之人了,你们奈何得了我吗?”
杜文浩道:“你说你认得我家的管家?”
蔡六道:“什么管家?”
杜文浩道:“就是上次你们在山坳劫持药材的时候,让你们给砍伤的那个人。”蔡六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那个人,见过的,印象不是很深了。”
杜文浩道:“在哪里见过?”
蔡六想了想,道:“应该是在北边吧,那个时候我还有一亩三分地。没有干这个营生,当时官府征兵,他就在那群人里面。”
孙和道:“一派明言,官府征兵你如何看见他了?”
蔡六道:“那个时候不是每家每户只要年满十四岁的男子一概都要当兵吗7我也去了。所以看见他了。”
孙和道:“那你不好好当兵,怎么干起了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
蔡六无奈地笑了笑,道:“大老爷,若是我和你一样天天不干活也能领着朝廷的俸禄,我去当什么山匪啊!”
孙和冷笑道:“这么说,你当了逃兵?”
蔡六道:“逃兵倒是没有当,只是后面我们军队吃了败仗,死的死。伤的伤,没有剩下什存人,我一个人回到村庄,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了,我的家人也全部让人给杀死了,走投无路才投奔了山匪。”
杜文浩道:“当时征兵的人那么多,你为何对他记得那么清楚?”
蔡六道:“因为他是官啊,而且还是那里面最大的官,我当浩道:“你确定你没有记错?如果他是官,应该是有些功夫的。为何让你们给伤得那么严重?”
蔡六道:“那小的就不清楚了。”
杜文浩道:“那你还记得此人叫什么名字吗?”
蔡六摇了摇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哪里还记得叫什么。”
杜文浩满腹疑问,想马上回去问个清楚,便对孙和说道:“大人,大概是认错人了,我们走吧。”
孙和点了点头,起身和杜文浩走出大门。
蔡六在身后说道:“大老爷,你们朝廷一天不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山匪路霸会一天比一天多的。”
孙和没有说话,带着杜文浩走出了大牢,杜文浩便告辞回了家。
回到家中,石头已经回来了,见杜文浩进了大门,赶紧迎上前去。
杜文浩道:“有什么收获吗?”
石头点点头。
杜文浩道:“走,到我书房去说。”
两人到了杜文浩的书房,石头道:“小的带人去了王十八说的那咋。王家铺子,才发现那个地方根本没有叫王十八和王五的,而且那个地方虽然是叫王家铺子,不过住在那里的人没有谁姓王,说是有一年闹了瘟瘦。那个村庄的人全部都死了,后来几十年没有人住了,大概在十几年前才陆陆续续有一些灾民过去居住,慢慢有了人烟的。
杜文浩道:“这么多,那个王十八在骗我们?”
石头道:“小的也是这样想的,若是有机会跟踪他们便好了。”
杜文浩道:“这…引今天我毋那王五好像动了我们五味堂的念头,我公不善。用计将他暂时留下来了,那王五我也留了下来。”
石头道:“老爷您看这样行不行,回头他们那边一定来人,等他们回去的时候我跟着去看看。”
杜文浩瞧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没有什么功夫,这些人一看就厉害,我哪里放心你一个人去。而且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石头道:“不碍事,带的人多了容易被他们发现,小的一个人小心一些便是。”
杜文浩道:“那也好,你自己千万小心。”
石头道:“老爷放心。”
晚饭过后,杜文浩到了林清黛的院子去找她。
林清黛听杜文浩说了石头的事情甚是惊讶,道:“怎么会呢?最初招那些个护院的时候我试探过他。他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会功夫的,后来在山坳的时候,情势那么紧急,他完全没有必要藏着掖着的,可是还是发现他动用一点功夫,要不怎么会受伤呢?”
杜文浩让凡心让门口守着不让人进来,然后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若是和那蔡六一样只是一个逃兵到也罢了,就怕引狼入室,万一是个山匪强盗什么的,那可就糟了。”
林清黛对石头的印象甚好,大概也是因为他冒死救过自己命的原因,还是为他说话:“应该是逃兵啊,不敢回去了,于是就躲在秀山郡这个小地方,我们也不是什么官,只是一个做小生意的,所以也不会发现他的从前,他这么忠心,大概也是想安心在我们家里干下去,混口饭吃。”
杜文浩道:“希望是这样。”
林清黛见杜文浩还是半信半疑,便道:“要不我去京城一趟,既然蔡六说他是个官,自然不难打听得到,而且马上就是乐琪的大喜日子,我们不是也要去人贺喜的吗?顺便了,免得石头也怀疑我们。”
杜文浩道:“这样也好,但是你去问谁呢?”
林清黛笑了,道:“问一下古一飞不就清楚了?”
杜文浩道:“不妥!”
林青黛不解,道:“那是为何?”
杜文浩道:“你怎么聪明一时糊涂一时呢?万一石头真是一个逃兵,他和蔡六不一样,他一旦被发现,那就是砍头的罪名,那我们岂不是害了你的救命恩人了?”林清黛这才明白过来,道:“还真是的,我竟然给忘记了,那你说怎么办才好?”
杜文浩想了想,道:“廖碧儿的父亲不是兵部尚书吗?这件事情让廖碧儿去问他爹才不会让人怀疑。”
林清黛道:“那廖荐儿那边如何说啊?”
杜文浩道:“你去给柳子旭说,他不会透露出来,而且廖碧儿那么喜欢他,自然会帮他问的,但是一定不要让廖碧儿看出破绽来。”
林清黛道:“这个办法好,只是我们都不知道石头的真实姓名,怎么让廖碧儿去问呢?”
杜文浩道:“傻瓜,你只需让她打听那几年有没有失踪的将军或是军官,可以说说他的相貌。兵部管的就是这个,若是那廖恪璧生疑,就给廖碧儿说也是自己一时好奇才问的,便可以遮掩过去。
林清黛道:“还是你聪明,那我明天就动身,先去京城找子旭。
杜文浩道:“不可,乐琪他们应该是三天后出发,这点时间还是等得的,你们一起走,免得石头怀疑。”
林清黛点头答应了。
杜文浩突然想起画像一事,便道:“你上次去远山县购药,有没有丢下什么东西?”
林清黛想了想,摇了摇头。
杜文浩笑着说道:“是不是丢了一张画像?”
林清黛一听,脸一下就红了,娇羞道:“你从何得知的?”
杜文浩将林清黛搂在怀里,道:“我一向知道你我是感情最好的,却不知你在我身上是这样的用心,今天若不是听那蔡六提起,我哪里知道,想着真是辜负了你对我一片心了。”
林清黛道:“怎么这样说的。我待你那是我的心,你是我夫君,我全心待你,那也是应该的。”
杜文浩道:“你这样说,我就更是惭愧了。”
林清黛莞尔一笑,道:“瞧你,大家都说你待我是最好,你还惭愧什么呢?”
杜文浩轻叹一声,在林清黛的小嘴里亲了一下,道:“好了,我心里知道了便是,从今往后,我会加倍对你好的。”
林青黛莞尔一笑:“对其他姐妹也一样,那才好。”
杜文浩笑了。
从林清黛那里出来,杜文浩去了柯尧的院子,她已经出了月子,身体也完全恢复了。
翌日。
杜文浩带着石头到了五味堂。
钱不收道:“我怎么听憨头说那王五的病非但没有减轻反而严重了,不是,”
杜文浩看了看楼上,示意钱不收到后院说话。
到了后院,杜文浩才将头一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钱不收。
钱不收愕然,道:“那可如何是好?”
石头道:“钱大夫他们那边来人了吗?”
钱不收道:“来了,还是前几天那几个人,现在还在楼上呢,门口还站了人,像是在商量什么事情,也不让我们上去。”
杜文浩道:“那我上去看看。”
石头道:“老爷小的还是跟着您一起上去吧。”
杜文浩笑着说道:“没关系,他们那点三脚猫功夫,我还不放在眼里。再说他们现在有求于我们,哪里敢得罪我,你在这里等我便是。”
杜文浩上了楼,那些人见杜文浩来了,果真不敢挡着,连忙大声说道:“大哥,杜先生来了。”
杜文浩似笑非笑道:“你以为这是你们的王家铺子?这么大声做什么,惊扰了我的病人,我将你们所有的人统统地赶出去。”
“子里全是人,见到杜文浩进来,纷纷躬身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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