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黛笑道:“你都开口替他说话了,我还能说什么?好吧,杜郎中,在鄙堂请到名医之前,暂时聘你为坐堂大夫。”
杜文浩大喜,虽然这份工作只是暂时的,但毕竟是个开始,所谓万事开头难,有了开头,才能有发展的可能。拱手道:“多谢林掌柜,我一定好好干,放心!”
林青黛道:“坐堂大夫的规矩你应该知道吧?——你负责看病,鄙堂负责拣药。诊费归你自己,药费归堂里,各负其责,互不牵涉。堂里管一天早晚两顿饭,和堂里伙计一起吃,免费,不过,要想自己开小灶吃点好的,那只能单算了。”
“这些我都明白的。”
“好,你有住的地方吗?”
“住的?”杜文浩转头看了看雪霏儿,心想他客栈里那平房一晚五文钱,很便宜,正要说话,林青黛却先说了:“他们客栈你就不要去住了,到底要花钱的,日子久了算下来也不是一笔小数,如果你不怕委屈,和堂里伙计将就睡通铺吧。堂里就两个伙计,通铺比较大,睡得开,也不挤。被褥啥的都有现成的,都是洗干净了的。”
“太感谢了!”杜文浩拱手道。
林青黛招手将堂里伙计丫鬟都叫了过来,五味堂一共两个拣药的伙计,一个叫傻胖,就是昨天应聘的那胖子,为人憨厚。另一个叫吴聪,比较单瘦,小时候读过几年私塾,人很机灵,就是喜欢耍点小聪明。两人对杜文浩都很热情。另一个是林青黛的贴身小丫鬟,名叫英子。还有老两口老王头和王婶夫妻两,负责做饭打杂、喂驴套车。
听他们说妥了,雪霏儿也很高兴:“我上午找了两个病人让杜郎中瞧病,都说好了,带他去看完了就回来。”
说好这件事,杜文浩和雪霏儿都很兴奋,毕竟在药铺坐堂比雪霏儿到处给他找病人要强多了。
雪霏儿介绍的第一个病人只是伤风咳嗽,很容易搞定,没用一盏茶的时间便看完了,下了方子,雪霏儿介绍了杜文浩是“五味堂”新聘坐堂大夫,病人家属拿方子自去五味堂拿药。这家人也是做生意的,与雪霏儿家熟识,所以出手也比较大方,给了双倍诊金。
路上杜文浩问了雪霏儿这里坐诊出诊收取诊金的惯例,得知一般的病痛,坐堂问诊每次诊金只收五文,出诊到家里的话翻倍计算,这家人给了一共二十文,这让杜文浩真有点飞来横财的感觉。
他们坐着驴车到南城第二家,这家人家比较富有,宅院挺大,三进门。还有好几个丫鬟老妈子。
这家主人是县衙门的县尉庞县尉,庞县尉没露面,接待他们的是管家,病人是县尉小儿子的奶娘,病很简单,烂脚丫。杜文浩查看之后,这只是皮肤科的小毛病,没什么难处,开了药内服外擦。
这家人出手也很大方,付了诊金三十文。两家就赚了五十文钱,除去十文钱的租驴车费,还有四十文,算是小赚了一笔,杜文浩很高兴。
正要从奶娘房间出去,忽听得外面仆从叫道:“二奶奶回来了!”
奶娘赶紧拦住他们两:“郎中,对不住,请回避片刻,等二奶奶进屋后再出去吧。”
宋代是历史上封建礼教最讲究的朝代之一,这家主人是县尉,宋代的县尉管地方治安和诉讼,相当于县公安局长和司法局局长,在县城里那也算个不小的官了,官眷当然不是谁都能见的,更何况是县尉的二奶奶,也就是小妾,所以回避一下还是应该的。
片刻,便听见外面传来牛车车轮咕噜噜转动的声音和牛低沉的鼻息声,隐隐听到女人悲切的哭泣和男人的叹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