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春季里男人们都要去狩猎,今年也有狩猎,可惜不是他们自个儿去了,再拖着猎物回来家里吃肉喝酒。
今年皇家春猎,陛下下旨凡事五品以上的官员都可携家属同往。
内心里来说的话,颜卿是不想去的,她是坐月子在家里憋得久了,但与那些不认得的人去那种嘈杂人多的地方,她不喜欢。
于是,到了春猎的这天,正二品宋大将军家的夫人没到,但宋大将军带了他的大儿子和外甥。
小鱼骑着他的小马驹,与表哥在场上欢快的跑了两圈,场外有人喊他。
“宋跃,这边!”
是英侯家的常循,年轻人恢复得快,养这几个月已经好了。
他才来就看到场上撒欢儿的宋跃,便喊了他。
“哥,是常循,我们去瞧瞧他,也不知道好了没?”
禀哥儿也认出了常循,自然没有不同意。
“宋跃,程禀,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常循只看了两人一眼,与他们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盯着他们的马儿看。
他那匹马被宋跃斩了腿,到现在还没得新马,他看着好马可不是两眼放光。
宋跃拍着心爱的马儿脖子,自得的与常循道:“怎么样?好马,我爹亲自给我挑的。”
转头他又一指表哥的那匹,“我哥这匹,一批的马。”
不过才八岁的小孩儿,就算是从小被亲爹教导要稳重担当,但还是会忍不住与自己的朋友炫耀自己得的好东西。
尤其,还是他爹爹给他的。
对于常循来说,爹不爹的无所谓,他就是单纯的馋宋跃他们兄弟俩这两匹马。
“你爹,咱宋叔,能给我也弄一匹不?”
其实不太熟的两个小崽子,而且还在去年见过之后就没有见过了,就因为这一匹马,这一声叔,关系就近了。
宋跃本就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再遇上个与他一样自来熟的常循,可以说是臭味相投。
这不,勾肩搭背的就到了宋彪这儿来。
宋彪刚从皇帝跟前儿过来,与几个同僚说话,远远的就听到自家大儿子喊爹的声音。
“爹!爹!”
当爹的能不乐呵么,虽然嘴上说着小兔崽子没个规矩,但谁都能看得出来他笑得那个骄傲自得。
到了近前来,宋跃又喊了声爹,然后还特别有眼力见的喊过几位叔叔。
“什么事儿?”
儿子给他长了脸,宋彪咧着嘴问话。
“爹,这是常循,您还记得不,去年破相那个。
他想求您给他弄匹马,就是爹您我和哥那种。”
说着,宋跃还拉着常循往他爹跟前凑近了些,特意的把他去年擦破皮的半张脸露出来让他爹好认人。
虽然是长好了,但那处新长的皮颜色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能看出来。
常循面上笑嘻嘻,心头恨不得捶宋跃这小崽子,说话就说话非得揭他的短儿干什么。
而且,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不管内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但面前还是要恭恭敬敬的给长辈们作揖行礼。
尤其是宋跃他爹,这不是有事儿求人么。
“晚辈常循见过宋叔,叔,您能给我也弄一匹么?”
正经不过作揖的一瞬间,抬起头来后常循就直接露出了目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