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叫做何慎言。”
“何——何,何什么?”她尝试着念了一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显然,东方的名字对她这样的孩子来说实在太过拗口了。
何慎言打了个响指,一朵火焰在他的指尖绽放,女孩盯着那火焰几乎忘记了呼吸。她满眼惊奇地看着火焰,听见男人说:“不会念的话,也没关系。叫我法师就好,如何?”
“你真的是个法师?!”她差点从地上蹦起来,随后连忙拉住他的手向草丛外走去。
两人一边在走廊上穿行,何慎言一边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哎呀!别在乎这些啦!我的朋友都叫我希里,你就叫我希里吧!”她满不在乎地说道,甚至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上去颇像个假小子。
“那么,希里,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你是个法师,对吧?”
“是的。”
“你是我的朋友,对吧?”
“我们见面好像还不到十分钟,希里。”
“嗨!干嘛在乎这么多?反正我挺喜欢你的,你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别问我哪里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跟你做朋友,你不能拒绝!明白吗?”
“如果我拒绝呢?”
女孩停住脚步,她显然没想到这个回答。她沉思了一会,随后对法师说道:“如果你拒绝,那我们就不是朋友啦!”
她还真是个孩子。
说完那句话后,她惴惴不安地看着法师:“你会拒绝吗?”
何慎言再次哑然失笑:“不,我不会。”
“好耶!”她再次欢呼起来,又扯着法师往前跑。
“你还没告诉我,我们要去哪儿呢。”
“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马厩里有匹小马,她老是不让我骑。”
“所以呢?你想让我惩罚它?”
“什么?不不不,干嘛那么做?她只是一匹马而已!”希里吓了一跳,她说道:“我只是想让你施个法,让我能听明白她在说什么而已,我想,这样或许就能问问她为什么不愿意让我骑了。”
天真但很善良。
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马厩,一路上碰到了许多侍女与卫兵,但没有一个人对他们在走廊里疯跑的行为提出意见。他们甚至表现得没看到他们俩。
在马厩前,她回头看着法师,一脸‘肯定是你干的’的表情,她问道:“你还会这样的法术?”
何慎言满脸无辜地摊开手:“什么法术?”
“别装傻!这也太厉害了,你居然能让他们都看不见我们哎!那我要是学会了这个法术,岂不是可以随时溜出去玩?”她又兴奋了起来,孩子们的三分钟热度在她身上体现的非常明显。
何慎言指了指马厩,打断了她:“你说的是那匹马吗?”
那匹马很小,看上去应该是专门培育出来给孩子们骑的矮脚马。通体白色,非常漂亮。但却在自己的隔间里转来转去的,显得很是不安。
“对,就是她,她很漂亮吧?”
“是的。”
“所以,你会那个魔法吧?能让我和动物说话的那种?”到了这一步,她才想起来问这件事,何慎言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响指。
“呃,就这样?没了?”
“是的,你已经能够听懂她的话了。”
“可是,可是——”希里又开始比划起来,她焦急地说道:“可是书里不是这么说的!书里说这样的法术应该”
“应该什么样?”
“我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这样!”
何慎言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他点起了头:“哦,我明白了。”
下一秒,点点蓝色的星光从空气中凭空出现,它们围绕在女孩身边,在她的手腕之上形成了一只精美的手镯,通体蓝色。其中有星光流转,随着希里抬起手腕的动作,那些星光也与之一同移动起来,显得分外美丽。
“哇”
何慎言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去吧。”
原本最讨厌别人摸自己脑袋的希里此时一言不发,她看看手镯,又看看法师,然后跑到了马厩里。
没过多久,她就骑上了那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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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托斯正在钓鱼,这让何慎言很是意外。
他显然是个老手,身旁的袋子里放着好几种不同的饵料。脚下的木桶里依旧有三条鱼了。何慎言缓缓来到他身边,问道:“你居然还会钓鱼?”
“为什么你觉得我不会?”奎托斯反问道。
“只是有些意外,毕竟,我觉得你不会有这种闲情逸致。”
“是吗?”
“我觉得,你多半会直接跳下去用斧头把那些鱼统统冻起来,然后全部扛回家才对。”
“”摇了摇头,奎托斯决定不搭理这个家伙。但何慎言没放过他的想法,他接着说道:“最近过得如何?”
“我过得如何重要吗?”
“我至少得关心关心接下我委托人的身体状况吧?”
“死不了。”奎托斯冷漠地说道。
他手腕一抖,一条鱼便飞了起来。奎托斯动作娴熟地取下鱼钩,将鱼放进桶里,又挂上一只甲壳类的虫子,继续开始钓鱼。
“你也太冷漠了,老奎。”
光头男人的脸皮抽动了一下,他缓缓转头,脖子僵硬:“你叫我什么?”
“这才对嘛,来点反应,不然我都觉得我在对一棵树说话了。你和其他说话也这幅毫无表情的德性吗?”
奎托斯转过头去,闷声闷气地说道:“不需要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过了一会儿,他问道:“见过那个女孩了?”
“是啊,见过了。”何慎言平静地点了点头。“天真,善良。完全不像是个在王宫里长大的公主。”
奎托斯冷哼一声:“那孩子有成为战士的潜力,只可惜她的父母不经常管她。”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不,等等,什么叫有成为战士的潜力?她是我的意外之子,不学法术怎么能行?”
闻言,奎托斯意外地挑起眉,他说道:“你要教她法术?”
法师反问道:“不然呢?”
“不,没什么我还以为你会把她当成一个消耗品,用完就扔而已。”奎托斯的态度缓和了一些,没再继续摆出那副臭脸给法师看了。
何慎言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所有法师全都一个德性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奎托斯冷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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