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一带原本是波才的地盘,如今既已授首,名义上,颍川的统治权便落在了他的嫡系彭脱手中。奈何,如今波才大军大败,长社一战,逃出者十不过一,波才一系元气大伤,彭脱手中所控制的城池不过阳翟,颍阴,颍阳三城,手中之兵也不过两万多人,剩余的黄巾反贼眼见彭脱兵力衰弱,纷纷不听号令,颍川十七县,九县被汉军收复,剩余五县被其余头目霸占。
阳翟西依嵩山,东处颍水上游,卡住官道,杨奉军若想南下,则必须要攻下阳翟。不过阳翟为豫州郡治,墙高城坚,便是汉军士气高昂,战力强横,也难免多有损耗。
如今彭脱得到消息,知道杨奉五千人马进逼阳翟,一面快马加鞭,令各县头目率军前来支援,另一面令其亲弟率军三千镇守颍阳,调颍阴之兵,充补阳翟防务。
“砰!”彭脱得到手下回报,顺手拿起茶杯恼怒的扔在地上,只惊得身前传信回来的士卒惊恐不已,“一群鼠目寸光的蠢材!若我被黄巾攻下,难道官兵还会放过你们吗?”
毫无疑问,波才大败,缺乏眼光的其余黄巾头目,听到汉军南下,尽皆恐慌,自己手头那点家底全部紧巴巴的捏在手上,根本不舍得派出去救援彭脱,生怕与汉军作战折损太多,保护不了自己,从而一个个龟缩在自己的地盘中,对北面阳翟保持观望。
彭脱作为波才的嫡系心腹,能够在短时间内收拢大半残兵,还是有一定能力的。一阵发泄之后,还是只能冷静下来,“如今只能依靠阳翟城高墙坚固守了!有二弟镇守颍阳,与阳翟互为犄角,两军遥相呼应,有我两万兵将!你们官兵休想轻易拿下阳翟!”
“汉军还有几日可到阳翟?”忽而彭脱抬起头来,沉声对左右问道。
“回渠帅……按照汉军行军速度,大概明日便会抵达……”旁边有人部将,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如今黄巾军士气大跌,人人自危,尤其这些原本的波才旧部,更是胆寒。
看着手下慌乱的模样,彭脱心里一股黯然,颍川黄巾的威势再也一去不复返了,“若再给我点时间,让我有机会收拢其他众县的兵力,或许还能一争雌雄,我军虽还有两万之众,可是,现在士气低迷,此战当是万分凶险……唉!”
“众将速速整军待命,修葺城墙,谨守己位,不得有误!”彭脱疲惫的下令道,挥退众将,木然的仰天望向屋顶,神色惆怅。
次日,彭脱令心腹率一万兵马,驻军城北险要之处,而后亲领剩余八千士卒坐镇阳翟,准备依城固守,逼迫汉军退兵。
可是,众黄巾一直提心吊胆的准备接下来的殊死之战,等到晌午却还是未见官兵踪影,彭脱心里忐忑不安,当下大疑,慌忙对左右问道,“探马可有消息带回?”
“回渠帅,不曾有探马回报!”左右众将心里同样忐忑,慌忙回答道。
“命人再探!”彭脱脸色阴晴不定,再令道。
阳翟城东数十里外的一座密林中,四千五百汉军人马皆伏于其内,周围环境杂乱,却似很难发现这里兵马埋伏。
林中卫宁与杨奉席地而坐,身前摆上一盘棋局,正是卫宁在阳翟命人制作的象棋。
“抽将!哈哈……”卫宁挥手啪的一下落下棋子,满脸得意,只苦得对面杨奉满面愁容,“嘿嘿,自从郭嘉走了,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虐待过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