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緑萼如今如何了?前日董杰还说,病情快要痊愈……”想起蔡
柳媛,卫宁忽而又想起了緑萼,那个一直默默陪伴他丫头。
自然卫宁的手不知不觉已经抚到身上那件白氅上,心里越发有些苦闷。
抖了抖袖口,卫宁便示意守护在外,斜倚着墙垣地典韦跟上,却不想他没有半点声音。
典韦如今正是卫宁的贴身保镖,哪怕是卫宁睡觉,也要他守护在外,卫府上下。乃至于整个河东,都知道卫宁身边多了那么一个丑汉,偏偏凶神恶煞,与他形影不离。
不理会旁人唧唧歪歪,现在的卫宁倒觉得吃饭蛮香,睡觉蛮甜,典韦这个三过第一流保镖在身边,不提他忠心耿耿。凶猛过人。便是精力旺盛。不离不弃,这日子果然就觉得安全得多啊。
壮硕地身体站得笔直,双目毫不斜视,正对前方,说不清的威武不凡,但看那姿势半天没有改变,卫宁眼角不禁拉起几条黑线。
“起来了!居然明目张胆的在我面前偷睡?找打!”刚才还在赞赏典韦护主谨慎。现在却看见这家伙居然站着打起瞌睡,卫宁当即一脚踹到他的小腿上。
宛如石雕的身子蓦然一动,典韦挥起大手向嘴角拂去,好似茫然道,“开饭了?”
卫宁气急,又踹了他一脚,厉声吼叫道,“叫你护卫我安全。居然当着我地面偷睡?哼!今晚断你粮食!”
“啊?!”说道晚饭。典韦本来茫然地眼睛霎时变得一片雪亮,惊叫一声,看了卫宁一眼。脸色也大为苦闷……
“走了!”瞪了典韦一眼,卫宁自顾自的向緑萼房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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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灵帝中平元年,羌大乱,韩遂,边章,北宫伯玉杀金城太守陈懿,举兵十万,连破六郡,入寇三辅。郡国连连败退,后朝廷震怒,重拜薰卓为中郎将,领军平叛。
美阳一战,数万羌骑兵不适寒冬,被董卓借天候一举击败。后因孤军深入,大军攻击无力,粮草匮乏,反被韩遂打退。
局势胶着,张让进言,欲让虎贲校尉,执金吾杨奉,领军助董卓破敌。然,河东急告,有黄巾余孽逃窜太行山一带,聚众数万,自号“白波”,以李乐,韩暹,杨凤,胡才等人为首,兵指河东,意欲南渡入寇洛阳!
朝廷惊恐,灵帝大怒,当即拜杨奉为虎贲中郎将,领河东太守,率军平贼!
中年元年地三月,却终于结束了卫宁悠闲散漫地日子。也终于等到了他需要等来地人。
安邑城外,官道上,早被安邑守军清开一条道路,众地方官员簇拥一团翘首以盼,向着南去大道尽头焦急眺望。
路旁却也有一堆人马,却与那些安邑官员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上百卫氏家兵一阵列开,人人衣甲,兵器精良,虎背熊腰,气势不凡。队列之前,一张案几,一副小椅,卫宁坐在自己命人打造的椅子上,悠闲的捧着竹简阅读,时不时从案几上拾起緑萼泡好的清茶轻轻品茗。仿佛这便是一场普通的野外踏青。
如今初春,冰雪也未见消融,但卫三却满头大汗,牵着骕骦,苦笑无奈的看着人马之前地卫宁。
杨奉上任河东太守,卫三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卫宁还这般悠闲,好歹当初也是他定的跑路主意,这样无疑直接拂了杨奉颜面,现在还这般散漫,倘若杨奉是个气量狭小之辈,那可如何是好……
远处渐起飞扬,淡薄的灰尘缓缓弥漫而起,伴随着由远及近的马蹄之声,卫宁眼角瞥过,却也可见案几上那清茶也微微起漾,这才缓缓合上书简,抖了抖衣袍,站起身来,与众官一起待着远处人马到来。
不论是安邑守军,还是卫宁私兵,都严阵以待,生怕有百姓冲撞过来。
放眼处,首先映入眼帘的,正是一杆大旗,卫宁神色微微有些恍惚,当初也正是这个大旗改变了他的人生,使得自己终究趟进了这条身不由己的河流。
“弘农杨奉”依旧是那熟悉的字体,带着微微有些残破地边角,随风而舞动,却显得金戈铿锵。
这一杆旗帜似乎一直再没换过。
人影越发清晰,当先疾奔地正是十数来骑,为首一将,手持大斧,或是看清楚了前面安邑众官,打了个手势,使得众人渐渐缓下马步。可那将忽而见前方那匹白马,同时还有一个熟悉异常的白袍身影,顿时早忘记了刚才自己下的军令,一夹马腹,当即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