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典韦狠狠甩了一马鞭,回顾左右又高声大喝道,“都给我快点!”
搜罗渡船花费了不少时间,而渡河时,还有不少人马因为摇晃而有些眩晕,等过了渭水,看着一个个面色土黄的部下,典韦也不得不让他们就地休息了一个来时辰恢复体力。
好在这五千兵马皆是卫宁精挑细选,可以一当十也不为过,强悍的身体素质很快也便勉强恢复了不少战力。而在马背上驰骋开来,这熟悉的颠簸却是减弱了渡河时候的眩晕感。
耽误了不少时辰,典韦明显便越发焦躁。后方知会了赵云,可他毕竟统领两万兵马,有效调度最起码还需要半天时日,典韦固然可以顶着便宜行事的空隙而领军南下,但卫宁军令不到,赵云确是不可能轻易妄动。等大军渡河南下,恐怕蔡邕早便已经不知所在了。
同样,典韦也不认为,张绣这个曾经挡在冯翊城下的敌人会真有什么好心。
从刚开始缓缓行军,使众骑士一边赶路一边恢复过河带来的各种负面状态,到现在纵横驰骋,马力全开,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
“……报一骑快马飞驰而来,高声道,“禀报典君!自南有大军而来!约有万人!”
“哦!?”典韦脸色微变,当即问道,“可知是何处兵马?”
“旗号打做李字!恐怕是长安李催!”来人回道。
“只李催一军!?郭汜呢?他没去追张绣,向北来作何干系?这不过才区区过了两日……莫非公子袭取冯翊,已传回长安?”典韦微微皱眉,眼中霎时闪过一丝煞气,“。我正要赶路去追张绣,李催早不来,晚不来,偏在此刻当我大道!”
典韦怒了。
先有张绣横空杀出,打乱了卫宁计划,又有渡河窘境。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偏偏在他焦躁不堪的时候,李催又来寻他晦气。
典韦一把将腰间双戟取下。执在手中,杀气腾腾厉声一喝。“儿郎们!李催鼠辈竟来拦我去路,整顿兵器,便让他有来无回!”
“……吼五千骑士本就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兵,典韦觉得耽误了不少时辰,这些老兵何曾不是举得渡河是吐得七荤八素很是丢脸。又受典韦一路催促责骂,心中也是憋了一肚子怒火。如今李催恰好撞上枪口,不是一个大好的泄愤目标还是什么?
五千柄精钢长枪齐齐举起,蓦然间便是天地一片杀伐之气,这里哪个不是浑身染满血腥地战场鬼将,那气势全开便惊得周围千米鸟兽惊逃。
典韦在追赶时间,而李催何尝不也是在咒骂麾下万人行走太过迟缓。郭汜向东,他便向北,一路行走。也是马不停蹄。奈何昨晚一场大战,伤亡惨重。麾下轻伤重伤者不计其数,伤疲交煎赶路又如何能快得起来。
眼看只需要再花三个时辰便能到达渭水河畔,除了刚开始寻到了几处明显有大波人马走动的痕迹外,到了此时此刻,竟是不见半个人影。
从刚开始的喜悦,到现在焦躁不安,李催心中也是憋满了气力,又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走对了路,而蔡邕张绣是不是躲藏了起来。
“……大司马看!”却在这时,李催方在失神,却听得身边裨将一声惊呼,怒目看去,只见那裨将手指颤抖指着前方小坡上,充满了骇然。
李催循着方向往了过去,只见对面矮坡小丘上忽而闪出一队黑色小点,远远望去,在高丘一线上,形成一片黑色线条,而随着他的目光所及,分明那高丘上的黑点越来越多,仿佛一条直线上都充满了人头。
马声嘶叫不断,在这四野上分外清晰。
那高头大马,兵器寒光,黑色甲胄,分明便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李催脸色同样大变,“渭北有韩杰镇守冯翊,又何处来得这支兵马!?”
“……卫字……典字……啊!”当那两面高高举起地军旗终于跳出地平线上,李催身旁一干部将蓦然闪出一声骇然颤抖,“将军!是河东骑士!领军者,正是卫宁帐下典韦啊!”
“河东卫宁!!??”李催看着那标志性的卫字军旗,脸色霎时一片苍白无血,“冯翊已经被卫宁攻破了!?为何无人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