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急忙弯腰扶起这几名贵妇,见她们哭得泪眼红肿,年纪从二十岁到四十岁都有,颇有些姿色。
“求甄将军救救我们家相公!”其中一名年纪较大的妇人哭求道。
甄命苦一脸不解地望向包兴隆。
包兴隆一脸气愤,老脸涨得通红,不停地用拐杖敲着地板,痛心疾首地说:“几天前,有人在我府上留下一张字条,说我那不孝子与别人的小妾通奸,被对方抓奸在床,对方让我拿出十万两白银,赎他的性命,否则就将他抛尸山林。”
甄命苦这才明白过来,倒不觉怎么惊讶,这招摇过市的包三爷一旦出了这包府的大门,跟入了狼群炫耀自己一身肥膘的大肥羊没什么区别,忍着笑问:“对方是什么来路?”
“还能什么来路,都是关中盗匪,占山为王的强盗,若不是为了我这些儿媳妇孙儿孙女,别说十万两,就算一两银子我都不会给他们,那不孝子,死不足惜,家里娇妻美妾娶了一房又一房还不知足,还要到外面沾花惹草,要不是为了这几个半大的孩子,我才懒得理他,让他自生自灭好了,这种不孝的败家子死了也是活该!”
包兴隆气呼呼地说出这番话后,包三爷那几名妻妾登时哭得越发伤心了。
“哭什么哭,几个女人连一个男人都看不牢,让他出去四处沾花惹草,你们还有脸在这哭!”
几名美妇哭声被吓得戛然而止,低声抽泣,包兴隆虽已不理事务多年,但他的威严在包家依然深入人心。
甄命苦笑着说:“包老爷让我来不会是想让我剿灭贼匪这么简单吧,若是不交赎金,我看这包三爷八成是回不来了。”
包兴隆一时间如老了十岁,叹了一口气:“老朽倒不在乎这十万两白银,只是这败家儿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抓住干这种事了,老朽为了包家的声誉,一直帮他捂着瞒着,给他善后,可他时不时干出这种丑事来,老朽也没几年活头了,不能保他一辈子,如今孙儿们又都还年幼,到时候老朽撒手一走,怎么放心把包家这么大的产业交到他手里,老朽想求将军帮老朽一个忙,帮我将这些盗匪尽数抓捕送入官府判个斩首示众,也好起到一些敲山震虎的作用……”
甄命苦沉默不语。
包兴隆急忙说:“当然了,老朽定不会让甄将军白白帮忙的,若能抓住那些匪徒,老朽愿意将这十万两白银转送给将军,作为答谢。”
十万两白银对产业遍布整个大隋,资产价值起码千万两白银的包家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
甄命苦闻言笑了,笑得非常灿烂,勉为其难地答应尽力帮忙,经过合计,包兴隆决定先准备好十万银两,由派出暗卫军装扮成护送银两的队伍,前往指定的地点赎人,至于以后的事,将由暗卫军全权处理。
……
三天之后,几个装扮成包府仆人的暗卫军,护送着一辆载有一大箱子甄氏票号银票的马车,出了洛阳城,洛阳城西十几公里外的一个峡谷中。
他们用匪徒们约定好的暗号,对着峡谷大喊三声“钱已送到”,这时,峡谷的两边突然出现上百面旗帜,上面写着大大的“何”字。
所有人手中都拿着弓箭,对准了马车周围护送的人,看得出来,他们训练有素,不像是普通的流匪,只要稍有不对,他们立刻就能将山谷下无处遮蔽的这些人射成马蜂窝。
一匹快马从山谷对面飞奔过来,到了马车跟前,马背上的人见只有一辆马车,眉头一皱:“银子带来了?”
“带来了,请大爷清点一下。”
“我们要的可是十万两,不是一万两,你们不会是想耍什么花样吧?”
“不敢,大爷请放心,这车里装的是洛阳甄氏票号面额一百两一张的无记名银票,一共一千张,爷应该也知道甄氏票号的信誉,每一张银票上都有暗卫大将军的官印,可在整个洛阳以及洛阳附近的州县流通,尽管放心,若不相信,可派人前往甄氏票号兑现银两,一验便知。”
“甄氏票号?”
对方显然也听说过,这可是暗卫大将军封邑上最具信誉的钱庄,闻言翻身下马,走到马车旁,一一打开箱子检验,验证无误之后,朝峡谷上方的那些人比划了几个手势,不一会,便有人从峡谷上扔下一根带着铁钩的绳子来。
匪贼将装满银票的箱子从车上搬了下来,将它绑好,钩在那根绳子上。
一切准备就绪,匪贼一声令下,装着十万两银票的箱子缓缓提离地面,不一会便到了峡谷上方。
峡谷两边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向前,银子上了峡谷上面,别人就算想跟踪也有所不能,更别说追击了。
能想出这种办法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我家三爷呢?”
“放心,等我们验证这些银票无假,自会放了你们的人,我们只是求财,只要银子到手,你们三爷自然毫发无损。”
匪贼笑眯眯地说完,翻身上马,策马飞奔而去。
暗卫军装扮成的几名家仆互相对望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转身离开了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