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座,这要是传了出去,咱们这是违反战俘公约的。”汪洋怒道。
“营副”高长源轻吐了一口烟,“你知道这一战,咱们牺牲了多少战士吗?”
汪洋一时语塞了,这一点他还没有来得及统计,但是看着战士们躺在地上的尸体,他心中明白这一战伤亡不小。
“我们共牺牲了五十七个战士,伤了三十五个我们差不多一个连没有了,三连的二排只余下七个人几乎全打光了。”高长源郑重的说道:“我们还有任务,那边等着我们的又是一场恶仗,再管这些战俘吗,我们还得抽出人手来把他们给押送回后方,我们的兵力够吗”
汪洋对这一点倒真的没有想到。
“还有牺牲了那么多的战士,战友之情你不会不理解,看着自己的战友被敌人给打死,战士们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来,也是情由可原的,要不然他们就不是血xìng汉子,不是一个兵这种恨绪是要压,可是不能这么压,也不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高长源说道。
汪洋没有回话,他知道高长源说的是实情,“好吧这一战咱们共抓了十九个,还有我们也要派最少一个班的战士把他们给押回去。”
高长源削迷了一下眼睛,“有水没有。”话没有说完,也不等汪洋回答,高长源就从汪洋的肩上把水壶给摘了下来,拧开水壶就倒了起来。实话说,高长源根本就不想回答汪洋的问话,关于战俘问题,按战俘公约规定,都是不能虐待的,更不能屠杀,这一点高长源不是不明白,可是今天的情况不同,不是战役结束的时候,等着一营的还有更加困难和艰巨的任务,这个时候多一个人手就多一份胜算。如果这个时候再分出了来一个班的兵力把这些俘虏给押回去,无疑是削弱了一营的战斗力。
要是都把这些联军给打死,不就没有这熊事了,为今之计就是不能让这些俘虏托累到部队,不过高长源很快的就想到了办,打定主意后,高长源说道,“好吧让张名海那个班押着这些战俘回去吧。”
汪洋一愣,他没有想到高长源会转变的那么快,可是高长源的提议又让人不可厚非,他没有细想,就同意了。
一营在简单的打扫了一下战场后,就向着迪拉勒一线开进,其实打扫战场,就只是收拾一下枪支,收集一下尸体,因为时间的原因,高长源只让战士们把自己战友的尸体给草草的埋了,而联军士兵的尸体,就只是草草的集中到了一起,汪洋不同意这样做,可是因为时间有限,任务紧急,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高长源又说让联军自己来干这活,汪洋也就没有再坚持,必竟现在时间急迫,这个时候,一营是整个穿插部队距离迪拉勒最近的部队了,他们行动的关键就是整个战役的关键。
天已经完全的黑了,天上的小雨还在时不时的下着,一队士兵正走在道路湿滑的山路上,由于光线的原因,让人看起来就像是走在雨幕中的野兽,只是这一队士兵与其他的行军的士兵不一样,因为有的士兵手中拿着枪,有的则是赤手空拳,有枪的士兵时不时的用枪托和大脚驱赶着没枪的士兵快走,为首的一个士兵是一个大个子,旁边是一个削瘦的士兵,他的身上还背着电台,大个子士兵想要点支烟,可是用打火机打了半天都没有打着,因为打火机被雨水给弄湿了,大个子一生气就把打火机给丢到了地上.
“操娘的连个烟也抽不成,还得押着这帮子王八蛋”大个子士兵骂道,这个兵正是张名海。
“好了别急了,这么暗的光线,你点个烟,离着八里地都能看见,你是不想活了。”削瘦的兵笑道,这个兵正是袁柳。
“哼”张名海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抽就不抽了,**,这叫什么事呀他们去打仗杀小鬼子,让咱们押着这帮王八蛋回去,咦你小子不是一直在连长身边吗?怎么叫你来了,刚才我就纳闷。”
“别瞎猜思了,再走几里地就知道了。”话到此处袁柳笑了一笑,就快步的走到了前面。
“别介呀你小子有事给我说请楚,别闷着我”张名海说道。
原来袁柳在段富山的授意之下,跟着张名海送战俘是有原因和任务的,这个任务是一项绝密,那就是高长源授意段富山将所有被俘的一十九名联军俘虏全部秘秘密处决,为了保证这份绝密的任务,高长源、段富山把这项命令口头只交给了袁柳,并让他跟着张名海押送这些联军战俘回国,于离开部队一定的距离后,袁柳才能下达命令,身上背着电台是没有办,反正现在也不能启用,还能丢了它。
夜sè如墨,袁柳一行押着战俘已经走了十几里的山路了,由于道路湿滑,再加上都是山路,又不能开手电,所以行军很艰难.
“他**的”张名海一边走着一骂道,“什么吊事呀他们打仗,让咱们往回押这些王八蛋操”
袁柳听到张名海的叫骂道,微微一笑,然后看了一看手腕上的手表,算着距离也差不多了,“好了老张用不着骂人,有你的仗打,你过来,我有命令要转达你。”
“**小子,刚才老子问你,你死都不说,这会儿又有什么狗屁命令”张名海还是继续骂道。
袁柳小声的把段富山授意的命令向张名海一转答,张名海当时就愣了,“**小子不是骗我的吧这样的命令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想看手令是不是?告诉你,这是绝密的,杀战俘还能明着,营长说了,让咱们编个事故,他和连长给保着不出事,但是必须要执行,现在咱们正向迪拉勒一线推进,那里可是一场大战在等着咱们,连长说人手不够,让咱们干完活就马上赶过去,要不然去晚了,就赶不上了。”袁柳笑着说道。
“好就按着营长和连长的命令办,操早他**的想把这帮子狗咋种给干掉了。”张名海高兴的说道,可是张名海的脸上很快的就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可是”
“可是什么?”袁柳问道。
“你说吧,袁柳,平时咱们在战场上和敌人拼命,就算是把他人的脑袋给打的开了花,也没有什么,可是猛一丁的让人去杀已经放下武器的战俘,啧,多少让人的心里的点那个。”张名海说道。
“是呀,营长和连长刚给我下达命令的时候,我的心里头一开始是高兴,后来也感觉怪怪的,咱们必竟只是战士不是屠夫。”袁柳也说道,“可是命令也不能不执行呀。”
“那就下手吧。”张名海决心的说道。
正说话间,一个从旁边经过的联军战俘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然后马上低下了头继续向前走,他听到了袁柳和张名海的谈话,并且可以肯定的说他听得懂中国话。
当然,这个联军战俘的表情也被袁柳看在了眼里,袁柳粗看了一下这个被俘的联军士兵,感觉这个人就是有一些不对头的地方,到底是那里不对头,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对头。
“那个俘虏听懂了咱们的话,不行,得马上动手。”袁柳小声的说道。
张名海不由的向旁边的几个联军战俘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嗯,说怎么干吧。”
“如果开枪的话,大雨现在已经停下了,枪声会传得很远,不能开枪射杀,前面是一处悬崖,我从地图上看过,有五十多米高,咱们把他们用刺刀全部刺死,再把尸体扔下悬崖,不就行了。”袁柳小声的说道,“回去就说咱们路上由于道路湿滑,这一十九名联军战俘全部都摔下了山涧,到时候营长和连长会帮着咱们的。”
“好我这就去布置,放心吧,这些跟我来的战士都是我们班的,都听我的。”张名海说道。
在确定好计划后,他们两个人将命令传达给了所有的战士们,战士们在听到要处决所有战俘的命令后,差不多都吃了一惊,尤其是新兵,竟然有的新兵一听到要杀人竟打起了哆嗦。
一十九个联军士兵被战士们押解着走到了悬崖边上,下面就是五十多米高的山涧。
“全部给老子排成一溜站好”张名海嚎着他那粗粗的嗓子叫道,他忘记了他讲的中国话没有几个联军士兵能听得懂。看着只有几个联军战俘顺从的站成了一排,而且是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人,张名海不由的不高兴了:“**们这帮子王八蛋,听不懂人话吗”
“老张你说的中国话他们没几个能听懂的,还是让我来吧。”二班副班长何盛说道。冲着联军战俘们一通叫喊,何盛的英语说的很好。
十九名联军战俘这才站好,斯密脱也在他们之中,现在正躺在担架上,被两个联军战俘给抬着,听到何盛的喊话后,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