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睿无奈摇头,董卓心下欢喜,不住请酒。
待酒宴将毕,董卓喝退下人,问道:
“真人白日见吾幼子,似有话未言,今无他人,可畅言之。”
萧睿心下暗叹:“来了!”,随即闭目半晌,强压下心中不忍,起身施礼道:
“贫道本不欲再言此事,既太师一再相询,还请先恕贫道妄言之罪!”
董卓见状正色道:“真人观相卜算之能,名动长安,何来妄言?只管说来,吾必不怪罪!”
萧睿假做思索一番,犹豫半晌方道:
“吾观太师面相,命有两子,长子当早夭,次子当秉龙气而生,此时未至其时也。
又观幼子面相,周身无一丝龙气,恐非………”
董卓闻言,两眼凶光毕露,以手支案,咬牙切齿:
“恐非如何?”
萧睿俯身拜倒,颤声答道:
“恐……恐非太师所出。”
董卓豁然起身,一字一顿道:“汝言可真?”
“太师岂不闻滴血认亲之法,一试便知。”
董卓出气如牛喘,叫进仆人道:
“汝速去后宅,唤云姬携子前来,再唤白儿来此。”
少顷,一干人至,一少女上前施礼:
“夜已将深,不知祖父何事召唤?”
此女正是董卓孙女董白,董卓一向宠溺,尚未及笄,便封为渭阳君。
董卓强忍怒气,安抚董白,只让其听从萧睿吩咐。
萧睿取过案上一玉盏,盛了半盏清水,令董白与董卓刺伤手指,各挤一滴鲜血入内,随即就见两血相融,不分你我。
董卓命董白离去,随即萧睿将盏中血水泼去,又以袍袖拭净,他这袖子却是下午廖化偷来精盐,以盐水泡过。
萧睿复盛半盏清水,命人将幼儿鲜血挤入盏中。那婴儿本已熟睡,如今一番施为,不由哇哇大哭。
其母在旁不明所以,只是见董卓虎着脸,也不敢去哄。
萧睿心中实是不忍,别过脸去,那董卓见幼儿血已入盏,忙也挤入一滴鲜血,随即目不转睛的盯住观看。
却见两滴血珠,于水面相碰,却是泾渭分明,并不相融。
董卓双目尽赤,怒吼一声,回身于案后取出一宝剑,大喝道:
“贱人安敢与人私通?”
手起剑落,将那云姬刺死于堂前。
又闻那婴儿哭闹不休,心下发狠,劈手夺过,掷死于阶下。萧睿心中暗自垂泪,默默祷告。
董卓持剑于堂内,乱砍一通,待发泄一阵,拉过那早已吓的瑟瑟发抖的仆人,恶声问道:
“吾问汝,尔等之中可有人常于内宅往来?”
那仆人面无人色,战战兢兢答道:
“内……内宅自有侍女,我……我等男仆安敢乱入?”
董卓暴怒之下就要一剑杀了,那仆人忙道:“只……只……”
董卓闻言暴喝:“只如何?速速讲来,饶汝不死!”
“只……只太师义子,不甚避讳,曾入内宅。”
那仆人说完便瘫坐地上,董卓一脚将其踹翻,大怒道:
“吾待其如亲子,这畜生安敢如此!来人!速将吕布于吾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