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董卓大怒,欲令人擒拿吕布,萧睿忙上前劝道:
“太师且慢,今只凭家仆一言,便降罪于太师义子……”
话未说完,就见李儒匆匆而至,见董卓拜道:
“吾于太师府前经过,闻太师欲杀奉先,却为何故?”
董卓一向以李儒为心腹,也不避讳,恨声道:
“吾以亲子待之,其竟私通吾姬妾,更生下孽种,安能不杀?”
李儒看了一眼堂内尸首,皱眉思索良久:
“凡私通者,必隐秘行事,太师可有实据?”
董卓道:“真人以滴血认亲之法测之,那孽种非吾所出。
吾内宅俱为侍女,男仆向不敢入,唯那畜生,出入府中,吾从不避讳,若不是他,还有何人?”
李儒也知吕布好色,话不敢说满,思忖半晌道:
“话虽如此,然倘有万一,岂不错杀大将。奉先威震诸侯,若贸然杀之,如自断一臂也!”
董卓闻言面露犹豫,萧睿上前道:
“何不命人取其鲜血,再来一试。”
话音方落,萧睿就觉一道阴毒目光盯来,心中一紧,暗道:“坏了,却是急了。”,忙收束心神,不再开言。
董卓闻言道:“不错,趁孽种血尚未冷,正可一试。”
又对萧睿问道:“只是以何理由取那畜生鲜血?真人可有计策?”
萧睿却再不敢多言,忙道:“贫道只懂道法,却是无计可施。”
董卓转首又问李儒,李儒思索一番,依旧盯着萧睿,缓缓道:
“不若就以真人需猛将鲜血,以镇妖除魔为由,真人以为如何?”
萧睿如芒在背,忙道:“这位大人果然智计高绝,贫道佩服。”
李儒阴笑两声,道:“恐怕真人也是智谋深远之辈!”
董卓得了计策,忙令人去寻吕布取血,也未在意李儒所言,萧睿只当不知其所言何意,也不搭言。一时堂内寂静无声,李儒拈须沉思,时不时如毒蛇般,抬头望向萧睿。
过了好一会,有军士捧一碗入内,那吕布倒也舍得,竟放了满满一碗血。李儒接过,便要亲自一试。
萧睿将玉盏中血水泼去,拭净盛水,递于李儒,那李儒却不接手,自去将董卓案上玉盏取来,倒入清水。
又于地上婴儿尸首上取一滴鲜血,滴入盏中,又将吕布血液滴入,一瞬间,二血相融。
董卓暴怒,一把打碎玉盏,骂道:“果然是这畜生!”
李儒面上阴晴不定,忽的拿过萧睿手中玉盏,一发狠,咬破手指滴入鲜血,又将死婴鲜血滴入,两滴血于水上相遇,却并不相融。
萧睿一身冷汗,暗道侥幸,李儒面上微露错愕之色,随即略微苦笑,心中大骂吕布色胆包天。
董卓冷眼观瞧,待李儒做完这一切,强忍怒气道:
“如今铁证如山,文优还欲替那畜生分辩不成?”
李儒心下已信吕布私通一事,只是为了顾全大局,仍是强劝:
“吕布固然罪莫大焉,然昔楚庄王绝缨之会,不究戏爱姬之蒋雄,后为秦兵所困,得其死力相救。
今吕布乃太师心腹猛将也,太师若赦免其罪,布感大恩,必以死报太师。望太师以大局为重,万请三思!”
“呵呵……呵呵……”
董卓闻言,不怒反笑,李儒只觉遍体发寒,慌忙俯拜于地。
董卓以剑搭在李儒肩头,怒气冲天:
“李文优,汝人言否?汝之妻若与他人私通,汝之子若为他人野种,汝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