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命汝速去擒拿吕布,再勿多言,言则必斩!”
李儒满头大汗,叩首流血,强谏曰:
“吕布手握重兵,又兼勇猛,即便擒拿,也当从长计议,今若仓促前去,恐太师反遭其害,儒冒死请太师三思。”
董卓闻言,奋力将宝剑插入地中,深愈一尺:
“封锁消息,予汝半月之期,到时不见彼头,便斩汝头!”
说罢,拂袖而去。萧睿也趁机返回客房,李儒跪在地上,汗透衣衫,望着地上宝剑,苦笑不止,连连长叹。
次日,吕布又径入太师府,去向董卓请安。谁料董卓见了他,竟双目赤红,咬牙切齿,似是强忍怒气,更隐隐有无尽杀意露出。
吕布大惊,仓皇失措,支应几句,忙借故离去,一路上只觉莫名其妙。
却说王允自与萧睿定计,便刻意结交吕布,多请其宴饮,又打造嵌宝紫金冠赠之,吕布以其为友。
昨夜王允得了赵云暗传的消息,一早便盯着太师府,瞥见吕布失魂落魄的骑马走在路上,便假做偶遇,上前拦住吕布笑道:
“将军何往?若无公事,不妨至寒舍共酌几杯。”
吕布正在思索因何事恼了董卓,见是王允拦路,有心请教,忙下马施礼:
“司徒相请,布岂敢不从?且正有事相询。”
于是二人同至王允府上,设宴摆酒,吕布心中烦闷,连饮不休。
王允见状问道:“吾观将军面有忧色,不知何事烦恼?”
吕布便将今早之事告之,王允沉吟半晌:
“将军为军中第一猛将,又是太师义子,太师安肯相害,恐是将军多虑了。”
吕布答道:“吾等武将,于杀气甚是敏感,此生死大事,布岂会看错。”
王允闻言,喝退下人,密谓吕布道:
“吾闻太师有登顶之意,若将军所感无差,恐根源在此也。”
吕布愕然道:“这与杀吾何干?”
王允叹道:“将军何其不智也!太师年已六十,膝下只有一子,尚在襁褓,若其称帝,幼子便为储君,然将军身为太师义子,其中意味,将军可知?”
吕布闻言似有所得,正在思索,王允又道:
“若太师数年后便归天,届时储君年幼,而将军尚在壮年,又有义子身份,呵呵……可惜将军盖世英雄,终比不得亲生骨肉。”
吕布怒气冲天,拍案大叫:
“吾一向侍其如父,今只因日后未准之事,便欲除吾乎?”
王允急忙道:“老夫失语,将军息怒。”
吕布咬牙道:“今于其坐待老贼动手,不若吾先图之!”
王允道:“以将军之才,实不应屈于董卓之下。”
吕布却又犹豫道:“吾欲杀此老贼,又恐后人议论吾不念父子之情。却该如何?”
王允却是讥笑:“将军武功威镇寰宇,为董卓立下战功无数,却不敌一襁褓婴儿,眼看将死于其手,还谈何父子亲情?”
吕布闻言慨然道:“吾意已决,誓当杀此老贼!”
王允见状道:“将军若除董贼以扶汉室,乃忠臣也,必将青史传名,流芳百世。”
吕布大喜,抱拳拱手:“还请司徒相助!”
王允欣然道:“允愿与将军共除国贼!”
又多番叮嘱:“今日所言切勿泄漏,吾去联络朝臣,时机一至,自当相报。”
吕布点头应诺,商议已定,便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