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扑蝗路上诗戏毛县令(2 / 2)

苏轼灭蝗的第一站是临安县,在临安重过海会寺时,苏轼作了清心堂诗,并观看了蔡君谟所书《海会寺记》手迹。此时,蔡君谟已经辞世六年了,而海会寺的明禅师也已经七十四岁高龄了,好在明禅师如今耳不聋眼不花的,把寺院整修的更加壮观了。</p>

苏轼扑蝗至於潜县南二十五里的浮云岭时,在山行疲倦之际,突然怀念起自己在齐州任职的弟弟苏辙,就在这浮云岭上写了两首诗。也许是由于亲情的关系,苏轼在诗中除了给弟弟简单介绍一下此刻对蝗灾的忧心外,还毫无掩饰地写下“独眠林下梦魂好,回首人间忧患长。杀马毁车从此逝,子来何处问行藏。”这样的诗句。后来《乌台诗案》爆发,当反对者提到这四句诗时,苏轼自己解释说:“意谓新法青苗、助役等事,烦杂不可办,亦言己才力不能胜任也。”,这也正是苏轼的痛苦所在。总的说来,王安石变法在历史上本是一种进步,但新法本身并没有解决农民的问题,加上新法执行中的某些偏差,已经给农民们带来了不利。</p>

当时,杭州境内,蝗虫上盖日月,下掩草木,虫声与钱塘江潮声此起彼伏,农民们用草蔓裹捆的蝗虫尸体埋于路边,一堆一堆相连的,竟堆了二百余里。捕杀的蝗虫数量,据官方统计是“近三万斛”。然而,那些无良小吏却向朝廷报告蝗虫并没有构成灾害,甚至说蝗虫还能为民除草!</p>

苏轼因捕蝗至於潜,看到蝗灾已经够让人忧心了,可朝中官员却为了推行所谓的新法,不惜编造谎言以蒙蔽圣上,面对这种情景,只好作此二诗寄给弟弟苏辙,以纾解自己心中的抑郁与沉重之情。</p>

八月二十五,苏轼一行到了新城县(今富阳新登镇)西七十里南新乡的青牛岭,青牛岭原名宝福山,山上有青牛岭和多福寺,此地人迹罕至,白云常覆其顶。</p>

在青牛岭的高绝处,多福寺这座不知名的破败小寺孤零零地隐于山间,好像在静候着苏轼的到来,苏轼到此便给此寺的壁上题了诗,诗尾用洒脱的口气作结,“明朝且复城中去,白云却在题诗处。”,后世的纪晓岚读到此诗赞叹不已,说苏轼的这首诗句句脱洒,虽在咫尺却有万里之势,尤其是结尾的两句结得极为飘渺,中间似有寓托,不同于那些“窃窃冥冥”之语。说白了,纪晓岚先生就是觉得这样的结尾不虚伪、不做作,足够真诚直白之意。</p>

也正是因为这样一首“不事做作”的小诗,青牛岭上的这座小寺才得以为今天的我们所知晓。</p>

及次日,苏轼已到了新城县,新城县令晁端友在自己地盘上的陈氏园里接待了苏轼一行。其时,晁县令之子晁补之也在场,正是这一次相聚,使得小晁得以在钱塘地界上因谒见了苏轼为世人所知,当时苏轼看了小晁呈上来的文字后,甚为喜欢,看到小晁尚且年幼,就用一种循循善诱的口吻为小晁作下了一首五律。“我来亦何事,徙倚望云巘。不见苦吟人,清樽为谁满。”,这种不恃才放旷的语气,可见在陈氏园中苏轼与晁氏父子的无间亲密、无限欢乐之状,作为时常引经据典的饱学之士,苏轼这首被称为“王孟清音”之作,亦是一种清丽的手法。“我才不及古,叹息襟泪满”,当然了,作为回应,小晁也是挑灯夜战,诚惶诚恐地唱和了两首。</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