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宁好不容易驾着马车出了明德门,现在天色已经是巳时快过完。接近午时了。
在徐北云的吩咐下,王宁抄小路往畅春园赶。
官道上毕竟车马过多,虽说小路没有官道上面好走,但至少不需要担心堵塞走不动。
毕竟徐北云对堵塞这一事是深恶痛绝的。
没想到来一遭红楼的世界,竟还能让他碰上堵车这一事件。
正当王宁驾着马车小心地朝着畅春园方向赶去的时候,却发现不远的岔口处,停着两辆马车。
一辆精美的马车旁边,站着一位身穿暗玉紫蒲纹狐皮大氅的年轻公子,似正对着那马车里面的主人说着话。
而那位公子较远处则侍立着几个仆人。有男有女,穿着豪奢。
从仆人的衣着上看,这年轻人的地位可见一斑。
王宁将马车停在道上,回首对马车里面的世子招呼道:“公子,前面停着两辆马车堵了去路,我瞧其中一人,似是公子国子监的同年。”
徐北云闻言,掀起马车中的窗帘,探出头往前面打眼一瞧。乐了!这不是郑经人吗?
……
就在神京城欲将举行南北举子集会的盛况,人潮汹涌地奔向城郊畅春园之时。
彼时的西北塞外,穹苍之下,寒风凛冽。一望无际的西北塞外,方圆千里,不见人烟。
距唐之时的西州现在的北元势力之下往大周边境中心处。
一队千余骑标准塞外商队打扮的汉胡各族人,正朝着大周边城安西州的方向赶路。
忽然,前出探路的几名护卫回报,前方十里处似有大量铁骑的痕迹出现,人数将有他们数倍之多。
带队的头目为了安全着想,于是下令全队以一处山坳中躲避。
此处山坳三面环绕,只留余一处矮小的出入口。端得是天然的避风良港。
领队头目抬头打量山坳上面突出空隙的穹苍一眼,看来稍后将有一阵风沙降临。
他吩咐一位五十上下的老向导,让他带着十几名护卫小心地到附近寻些柴火和水源。
主要也是以防要被迫留于此处过夜的准备。
毕竟塞外的风沙一起,有时候得刮上一整天。这也是他出于游走塞外多年的经验。
商队头目躺在护卫给他铺垫好的草皮上面,正好瞧见上空掠过一只秃鹫。
从盘旋在穹苍下秃鹫的目光处。
可以瞧见远处地面上有一队身着暗红甲胄的铁骑,护卫着一辆马车缓缓地从距离商队二十里处往西州的方向行进着。
而从秃鹫的目视下,另一处距离那队铁骑十几里外,一群黑压压的精锐铁骑安静地正处于一处山坳中。
他们正安静地等待护着马车的那队骑军的到来,等那群暗红甲胄铁骑进入十里内的视线之后。
黑压压的铁骑分左右两路缓慢出击,行进过程中,人马无声,倒称得上是诡异之极。另留有一队继续候在原地。
离本队五里远,暗红色甲胄打头的一骑哨骑,正严谨地扫视着远方。
突然,他的目光一凝。刚才他目光中似乎是凝视到远处有一影子闪过。
还没等他发出警戒声响,耳边却听见利箭的破空声。
只见此时的他正用双手紧紧握住脖颈上的一支箭矢。
喉咙大张,鲜血从嘴中流溢而出。似是想叙说些什么。
最终只听见一声沉闷的落马倒地声。
倏而,双方前出的哨骑与侦骑开始相互绞杀。
空气中只闻听箭矢的破空声,以及各自骑手从马背摔落倒地的沉闷声响。
绞杀双方并没有传出一丝声响的惨叫声!
许是绞杀的双方都是好手,通通皆是一箭毙命,连惨叫声都喊不出来直接被射落马下。
落空的战马开始零星般逃离战场。
身着暗红色的侦骑因为人手过少的原因,数十骑在数息之间皆是被射落马下。
当落败一方侦骑退出战场,一骑暗红甲胄身上插着几支利箭的骑手。
他正以高超的马术调转马头快速往本队方向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