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立刻有狮子、鹿、马、龙、麒麟、咬钱蟾蜍、貅、鳌这八般异兽,腾空而现,布下一条通路来,直达亮光尽头,而我们则不再犹豫,快步而往,冲到了近前,却见这儿是一处偏殿,那格日桑贤者和智饭和尚如我之前幻境之中一般,坐在梵天像之下,不过此刻他们的目光,不再是淡然,而是充满了惊慌,以及难以置信。
瞧见我走上前来,那格日桑贤者扶着一根黝黑的蛇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嘴唇发涩地说道:“你,居然斩杀了神使?”
我将饮血寒光剑插在地上,剑上的锋刃很轻易地将坚实的地砖撕裂,宛如切豆腐一般地没入一截。
放下屠刀的我温和地笑了一下,平静地说道:“这事儿,我常干。”
格日桑贤者忍不住脸上的惊诧,往后退了两步,后背都抵住了三米多高的梵天像前,而智饭和尚则直接绕到了后面,就像见到猫儿的小老鼠一般。
瞧见对方的反应,我叹了一口气,冷冷地说道:“贤者,本来我并不想生事的,天一亮,我们就离开了,你为何要逼我们翻脸呢?”
尽管心中惊悸,不过那格日桑贤者倒也还是有着大宗师的气度,心中惊慌一过,枭雄本色立显,沉声说道:“康王手下三大战将,毒蛇巴勒、食人魔虏布和哈努曼叶猴,在二十年前曾经震惊南洋,压得无数人头都抬不起来,而时至如今,康王隐居不世出,三大战将则分散各处,安守本分,静待征召。英雄垂暮,然而旧主之子受困,我焉能无动于衷,视若无睹呢?”
“相比哈努曼叶猴,就是阁下吧?”
“正是!”
听到格日桑贤者的解释,我心中了然,没想到我面前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僧人,居然就是当年跟随着康克由一起掀起恐怖狂潮的得力干将,难怪他的寺庙得以在红色高棉的治下还能够生存,原来竟然还有着这层关系。
我的确有在资料上看过关于康克由门下三将的资料,不过上面显示他们与康克由早就分道扬镳,而且都不知所踪,死了也犹未可知。
我就没有太多防范了,没想到这哈努曼叶猴,居然隐居在这里。
他居然还认出了几乎没有见过几次面的智饭和尚来。
难道是天意?
我眯着眼睛,瞧见面前这个给我造成数次大麻烦的老者,脸色越发阴郁起来,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时至如今,不如将那家伙交到我的手上来,你我之间,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你看如何?”
格日桑贤者惨笑道:“没有发生?我虔诚参拜二十年,终于迎来了哈努曼一缕神魂降临,结果竟然被你给斩杀了。你这个亵神者,你将会受到最严酷的制裁,神会每时每刻地惦记着你,让你痛不欲生,即便是你有着什么靠山,都一定会从上而下的,将你消灭,而我,则誓要将你给消灭,祭奠我的神灵……”
他越说越狂热,而我则冷冷一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是有本事,转告你家那位,让它没事就去骚扰那个老家伙,最好弄死它!”
我说完话,猛然前冲,插入地砖之中的魔剑“嗡”的一声,弹了出来,也朝着对方飞去。
我一动,小白狐儿和布鱼便朝着躲在梵天像的智饭和尚奔去,而秦伯和依韵公子则护翼在我的身边,给我押阵。
长剑前指,我信心满满,觉得能够迅速将此人给斩杀了去,却没想到那格日桑贤者看着又黑又瘦,垂垂老矣,但是却灵活异常,往往我一剑平斩过去,剑身即将斩下对方脑袋的时候,他的脑袋就不见了,全身的关节竟然如同揉面团一般,随意移动,无论我的剑势有多凶险,他都能够安然避开。
这般的情况弄得我有些心情烦躁,而就在我还待在上的时候,那家伙突然一个后退,猛然撞进了那四面四手的梵天像中去。
隐没其中的他用一种歇斯底里的声音大声喊道:“你们这亵神者,享受被掩埋的痛苦吧!”
我心中猛然一跳,突然听到轰隆隆的声音,抬头一看,却见这大殿倒塌,无数砖石竟然轰然砸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