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巴马汉子大为不愤,大摇大摆地站到伍德先生面前,伍德不明所以,眼睛看向我,我大声的喊道:“伍德先生,他要和你比摔跤的,赢了你便可以和那个女郎去约会。”
我不知道伍德到底听没听到我的话,只看到他甩掉了上衣,开始在人们的吹呼声中,和那个挑战者开始的较量。
老巴马抽起一袋旱烟,笑眯眯地看着伍德和那些巴马汉子的竞技,“虫子,那个黑小子怎么没来?”
我知道老巴马说的是尼莫,“我就是来找他的,他和伍德先生的女儿外出狩猎,已经好几天了。伍德便出来找他们了。”
老巴马有些不屑:“不过是出来几天罢了,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况且还有尼莫在身边,不会有事的。”
“关键是伍德的女儿是负气出走,也从没有进入过荒原,他不放心也是正常的。而我自从过了分水岭以后,发现许多奇怪的事情,就赶紧跑过来问问你。”
老巴马慵懒地倚在一张兽皮上,“荒原上每天的新鲜事多了!还有你这条虫子不明白的吗?”
我笑了笑,“真提很奇怪,你别不相信,我刚过分水岭就遇到几只鸸鹋,那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鸸鹋的;我一路追踪土狼,从土狼的粪便上看,都没有超过三天,可直到现在我也没有看到一根狼毛。你说奇不奇怪?”
老巴马不以为然,伸了个懒腰地说:“那也可能鸸鹋走错了路,土狼也可能恰巧没让你遇到。”
我焦急地说:“那我遇到的那群鹦鹉怎么说呢?少说也有十万只,铺天盖地一起飞!”
“金刚鹦鹉本来就成群地飞嘛!”老巴马的心思没有在和我的谈话上,他眉开眼笑地看着伍德和巴马汉子的摔跤比赛。
“老巴马,开始我以为是金刚鹦鹉,等近了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金刚鹦鹉,而是啄羊鹦鹉,它们在哨音的驱使下,径直的朝我们扑过来,我们的骑的两头骆驼,被这些小鸟转眼之间就吃掉了,要不是我和伍德躲进了山洞,用石头封死洞口,那些鹦鹉也早就把我们两个啃光了!”
老巴马哈哈大笑:“虫子,你又在胡说八道了,你到底想干什么,编出这样的故事说骗我!”
我焦急道:“你怎么不信我吗?”
“哈哈,信你才怪!澳洲部族里确实有些部族会一些秘法,像什么驱虫驭蛇,还有控鸟伏狼什么的,但那是几十年、上百年的老黄历了,我在荒原活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懂得驱虫术的。”
我心中一动,听老巴马这样说,他也没有否认有驱虫术的存在,看来这里面一定有故事了,我一本正经地说:“我见过!还不止一个。”
老巴马来了兴趣,“你确定见到过驱虫术,说来听听。”
“我在布莱登城见过一个少年,可以让大黄狗瞬间闭嘴,乖地像一只猫;在卧龙岗,遇到了小蘑菇,她可以用一个哨子召来满山的蛇;昨天,又看到一个人吹着哨子,指挥着遮天蔽日的鸟群!”
老巴马眨巴着眼睛看着我:“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真的不能再真了。”
老巴马寻思着,依旧有些怀疑,“那我问你,你在布莱登见到过的那个少年是哪个族的!”
“古瑞族!”
“那个能免驭蛇的小蘑菇呢?”
“威克族!”
这次轮到老巴马震惊了,“虫子,是不是有人跟你说起过我们四大部族?”
“我只听过小蘑菇讲过她们部族的事情,里面居然有老神仙、天使什么的,听起来倒像是《圣经》里的故事。而且她也只是听她的妈妈讲起,我觉得更像是神话,但亲眼见过她驱蛇,又不能不信。”
老巴马呆呆地看着我,终于开口说到,“没想到,真是没想!虫子,你那个威克族朋友小蘑菇没有说错,在我们澳洲土著口口相传的传说中,确实有这么一位老神仙,或者叫天使的。虫子,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看到小蘑菇的哨子,他的哨子上还刻着四个字呢!”
老巴马拿起一根树枝在沙地上画了起来,我低头一看,赫然便是“洪都大渊”四个小篆汉字,这四个字我以前不认识,但父亲认了出来,所以我知道是什么字,我惊道:“就是这四个字,洪都大渊,一点也没有错,你怎么也知道?”
老巴马看了看,篝火晚会已经接近尾声,许多男女携手走到附近的丛林中,也有的成双成对的跑进了草屋里,四下里开始安静下来,伍德先生也被一位个漂亮的巴马女子拉走了。
老巴马吸了一口旱烟,喃喃道:“没想到,真没想到,威克族还有后人,他们的上古秘法还有传承!要说起来,这事年头就长了。”老巴马给我讲起了在土著族群中口口相传的故事。
“算起来,那是发生在五百八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们土著人的祖先们便已经生活在澳洲大陆了,他们食草木之实、鸟兽之肉,饮其血,茹其毛,换句话说便是以狩猎和采摘为生,可是还不懂得用火,这些土著抓到猎物都是生食。”
“澳洲大陆远离其他大陆,虽然没有战争,但是生活在这里的土著部落有许多,这些部落也有大有小,而部落之间也有许多械斗,所为的不过是争地盘、争女人罢了。”
“有四个比较小的部族是巴马、古瑞、安特和威克,他们几乎被其它部族驱赶到了澳洲的西北部,那里虽然濒海,但临海却是高崖林立,临海却不能靠海,四个部族的长老近乎绝望了。”
“他们在高崖之上祈祷上苍,能够垂怜,帮一帮部族里的男女老少,否则大家可能要一起远涉重洋离开这片世代栖息的大陆了。”
“恰恰在这里,大家看到辽阔的海面上出现一叶孤帆,待到帆船驶近,人们发现船头站立着一位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