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夷简这才向夏辣打量起来,他觉这个夏竦虽然人品不行,但是智商却不简单。他一拱手道:“夏大人教我。”
夏辣说道:“吕大人,其实很简单。只要吕大人按照我的办法去做,不会用多长时间,就会登上相位。不过吕大人身边还缺少一个副手,下官毛遂自荐,可以做吕大人的一个耳目和脑袋。”
吕夷简听出这是他开出地条件,意思是以后自己真的如他所言。平步青云,那么也要对他进行提拨。不过他本来虽为元老派的一个代表,可身边智囊的确很少。虽然这个夏的人品不怎的,但用地好确实可以做自己一个智囊。他想了想说:“如果夏大人的办法真是管用,本官自不会忘记夏大人的指点。”
夏竦听到他允许,于是才说:“只要丁大人一倒台。那么朝中就会成为石大人地一言堂。虽然太后和先帝都极为看中这少年,但从丁相这件事以后,太后恐怕更不愿听到朝中只有一种声音。那么现在只要吕大人今晚立下大功,然后站在石大人一派的对面,就会很快被太后提拨,以此对石派官员进行制肘。而且因为大人的势力单薄,太后还会为了扶持你上台,还会提拨得很快。只要你上台,丁大人倒台后留下地官员。也会迅投靠吕大人,这样你手上就会快有势力与石大人抗衡。”
吕夷简听了这个办法,心想妙是妙。而且说得也极有道理,可想到自己要成为丁谓一样的人来和这个正直的少年作对,他终有些不忍。
夏竦看到他这表情,知道他的心意,又说道:“吕大人,下官叫你站在石大人的对面,并不是叫你行丁大人的事。只要吕大人还是抱着为国为民地心态就行了。这比如同样造一间房屋,石大人想要造一个方地,但吕大人却坚持造一间圆的。但无论是方是圆。都是为把房屋造好,并不是想把房屋造垮就是。”
吕夷简终于让这句话打动。他一施礼说:“夏大人所言极有道理,如果事成,本官不忘夏大人地指教。”
夏竦还是微笑,不过他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说道:“不敢。不过今天晚上为了配合石大人的行动,不如我们再次重新安派一下。”
吕夷简问道:“如何安派?”
刘娥听了这个黑衣人的话,知道石坚是将自己陷入绝地。事实上按照原来地计划石坚也是要进皇宫,可现在情况变得如此复杂,再进入皇宫。石坚将变得十分危险。想到这里,她对石坚心中的怨气也消了一点。
可一会儿,就有人进来禀报,说石坚家中一个护卫范护乐进来求见。
刘娥听说这个名字,还知道他为了保护石坚还受过伤。于是说道:“让他进来。”
原来范护乐进来也不是为旁的事,而是送一本书。这本书就是石坚刚刚写的《百战奇略》。这本书是明朝著名军事谋略家刘基,也就是刘伯温所写的。从第一战计战到末战忘战,共计一百战术和战例,在中国古代军事史上这本书占着无比重要的地位。明清许多论兵者都将它捧为极高的地位。并且这些战例从春秋楚绞之战到后晋与契丹阳城之战。还在时间上不与石坚所处的时代冲突。
当然它在石坚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如《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重要,虽然同样也不长。可他并不能熟背。他在书写时不断回想,因此书稿上有许多修改地痕迹,看来时间仓促,他竟将这个草稿直接送了过来。
通过这一点,刘娥明白他这是怕出意外。
赵祯同样也明白,相对刘娥的心机深沉,赵祯心思要单纯得多,事实后来历史上仁宗朝中也有党争,但并不是仁宗刻意安派的相反他对这种党争很反感。他对石坚的感情比刘娥来得真切得多,而且他的妹妹赵堇听说石坚晚上也来皇宫,说什么也要留下,陪伴坚。当时时间太紧,无奈只好将她留下。这可是他心目中两个极其重要的亲人。这让他深深的感到了担心。他看着这本书上种种精妙的战法,以及各种战例,眼中不由有些晶莹。
石坚进了宫。虽然尚方宝剑不在他手上,可宫中的太监都知道他因为查案地特权,都不敢拦阻。况且上次他真敢在宫里笞人立威。他来到刘娥的寝宫,那个刘娥最帖身的老宫女将他引进室内,说了情形。这件事他早就安派下去,今天为了不让雷丁二人怀疑,以及那个组织注视,他可没有做出一个举动。因此必须要了解一下情况。当他听到赵堇也为了自己留在宫中,他又气又怜。气得是她在胡闹。怜的是她居然对自己用情这么深。
他立即和这宫女吩咐了几句,就向赵堇那边走去。
夏的离开,并没有引起丁谓地警觉,因为现在夏的职位太低。不过这时候天色确实很晚了,这些大臣一个个告辞。
他的门客这才说道:“其实刚才允言所说的。大人,你可以考虑一下。”
丁谓一拈胡须说道:“不是老夫不考虑,老夫也知道当今圣上与那个石家郎有着莫逆地关系,如果太后有了什么变故,对老夫可是大大地不利。不过现在老夫也在见机行事。至少也要谋定而后动。如果来地人不是允言,而元俨王爷,老夫倒可能”
说到这里他呵呵一笑,没有再说下去。当然门客明白他话中地意思,他是说允不是一个成大器的人。对于这样的人完全不要理会,但换成八王,倒是可以考虑。当然这也是空想。先八王对石坚十分看中,连自己的女儿可能做他的平妻也心甘情愿,其次从种种迹象来看,八王对朝廷还是忠心耿耿,也不会有反意。
就在这时,他的手下也向丁谓禀报了今天从傍晚到现在生的事情。
丁谓一听立即就明白了京城将要生巨变。他知道雷允恭可能要搞事了,而且石坚这时候进宫,也许他也早就有了安派。这让他皱起眉头,究竟生了什么事。让雷如此急切,一会儿他就想到了山陵。肯定是山陵出事,这才逼得他背水一战。
丁谓脸色一变,如果山陵出事,他也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他故伎重演,再次乘座一顶小轿来到曹利用的府中。因为这时候只有曹利用才能调动士兵。
然而曹利用却是苦笑,说:“丁大人,我刚才接到圣旨说老夫狂傲不羁,将老夫枢密史撤去了。还收了老夫地印信和兵符。”
丁谓一听就知道这也是雷允恭搞出的事。他怕自己落得周怀政的下场,所以先收去曹利用地兵权。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次雷允恭很可能落入石坚的圈套中。他立即告辞,想要进入皇宫,找雷允恭询问。
可他出了门口,就立即被几个开封府的衙役拦住,说今天晚上收到圣旨,着令开封全城禁严,也请他回到府中不要出来走动。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他没有办法。只好回家。不过在路上想,难道吕夷简也被雷允恭收买了?或是这是石坚的安派。当然他也不甘心坐以待毙。可派人送信出去,连送了几次都让埋伏在他家周围的衙役封了回来。这让他成了热窝上的蚂蚁。如果看他这样子,想到刚才他府中的繁华,只会使人想起乐极生悲地含义。
只有曹利用在府中微笑,他对门客说道:“无论今晚谁胜谁负,对老夫地位并不会影响,相反老夫兵权在握,反而不好处理。只是为难了丁大人。”
他的门客也是笑着点头:“曹大人此举甚妙。这才叫坐山观虎斗。”
同样,许多大臣也觉到今天晚上的异动,但他们无一不被封锁在家中,不得让他们出门走动。
石坚来到赵堇的房内。转眼间她已经十三岁了,虽然容貌比起赵蓉来还略微差了一点,但也出落得十分水灵美丽。
他叹了一口说道:“你为什么不走?要知道今天晚上很危险的。”
小道姑答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石坚前世让芳谋害,对感情都产生了后怕。因此在这世界里他可以说对什么事情都很果敢,可对于感情他始终象一只驼鸟,无论对慧,还是蓉,他都将头埋在沙子里,听天由命。现在也让小道姑这句感动,将她搂在怀里,说:“对,但是我不喜欢这诗。”
他说的是这诗的下句,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然后他说道:“我以后除非山崩地裂,江河竭,日西出,乃与君绝。”
“嘻嘻,那当然,你可是我唯一的白马王子。”说着,赵堇在他嘴巴上轻点地吻了一下。然后羞红了脸,缩在他怀里。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坐在哪里。屋外的雨越下越小了,可还带着严严地寒气,但室内生着炉火,依是温暖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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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黎明就要到来,这时是夜色最黑暗的时候,两人眼睛都望着外边沉沉的夜色,这是一夜中最黑暗的时候,只要能熬过这时光,就可以迎接到白天的到来。
这时候,一道烟花突然在皇宫中升起。然后就传来喧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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