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大人万万不可!”沮授本打算不再说话,然而韩馥此言一出,诸多将领大吃一惊,而他更是脱口而出:“关东群雄讨伐国贼,上报效国家,下为黎民百姓,大人如是停了联军粮草供应,致使讨董失败,大人将留下千古骂名也。”
“碰!”韩馥狠狠一拳砸在矮桌上,指着沮授的怒声喝斥道:“沮则注,你也要学刘子惠做那欺主之徒吗?你当真以为本官不敢杀人嘛?”
沮授脾气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住,当即脖子一硬,神色激动道:“刘子惠一心为国,却惨遭大人贬官,此大人一过。联军讨伐国贼,此乃顺天应民,而今大人却停止供应粮草,意欲拆散联军,此乃二过,有此等两过,实乃是昏官!”
“来人,来人,拖下去斩了!”韩馥厉声怒吼,门外早有数名凶神恶煞刀斧手闪身而入,脸色狰狞的扑向沮授。
“大人!”张颌虽为武将,却素来敬重沮授为人,是以神色一一变,当即跪拜求情道:“还请大人念在军师一片赤诚之心,饶恕军师性命!”
“大人息怒!”长史耿武出言沉声道:“沮则注虽有言过其实,然却是为大人所虑,关东联军者,天下群雄也,上将千员,带甲百万,一旦大人果真听着供应粮草,若是那袁本初从中挑唆,百万大军将转眼入寇我冀州,如此我冀州危矣,还望大人三思啊。”
韩馥此人素来性格懦弱,却有一点那就是耳根子软,耿武一番话却是有理有据,让他心中怒气消了一般,刚才言之凿凿要斩首沮授之心,却也是松动了不少,望向耿武道:“长史素与军师有隙,为何反倒是替军师求情?”
耿武凝声道:“在下虽与则注理念不同,却无关乎个人情感,下官恰恰亦是敬佩则注先生为人,亦是敬佩则注先生为我冀州殚心竭虑从无二心。”
“罢了罢了,如此本官却是不能枉杀忠臣也,尔等退下吧。”韩馥摇摇头,冲着几名刀斧手呵斥道。
跟随在韩馥身边久了,自然明白韩馥为人,此时那几名刀斧手根本就是有意慢慢而行,此时此刻甚至连大堂的门都没出,闻言立即松开沮授,并且为沮授整了整衣服,沮授冲他们行了一礼。
韩馥摇摇头,而后沉声道:“长史之言,本官深以为是,然袁绍私扣军粮,且于渤海郡大肆征兵,其意欲图谋我冀州之心,昭然若揭,诸位以为如何是好?”
“渤海郡地处狭小,却民多而殷富,袁绍此人又是顶着四世三公之名,笼络人心,其麾下良将众多,士卒不下数万,声势浩大,却不可小觑。”骁骑校尉张颌抱拳沉声道:“然渤海郡虽地处平原,却东有水,南、北皆有崇山峻岭,此既是其易守难攻之利,却也是其掣肘。”
说道此处,张颌朗声道:“袁绍既有野心,大人何不遣上将屯于滹沱河沿岸的成平县,如此可锁死渤海郡,袁绍若无犯上之心则罢了,若其果真意图染指冀州,则其毕是途径成平,我军可击之也!”
“好!”韩馥击节道:“即是如此,麴义将军可率领部曲驻扎成平也!”
麴义一愣,却是没料到让他驻守成平,不过也是抱了抱拳领命。而坐在位置上的沮授皱了皱眉,似乎想说点什么,可最终却什么也没说,轻轻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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