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胡昭当初意欲借取韩馥之势逼退於夫罗,后来又建言领军的韩峰攻打张燕的黑山军,不过却由于韩馥紧急召集张颌回邺城而退兵,如此胡昭也遂辞去韩峰幕僚之职,经过数天昼夜不停的疾驰,终于晌午十分赶到了刘辩大营处。
“劳烦先生一路奔波,孤心中甚是有愧啊。”得到亲兵传讯,刘辩立即起身去准备出账迎接胡昭,却不想帐帘掀起,胡昭、曲阿等人已经进入帐中,刘辩看着一脸风尘的胡昭,脸色愧疚的说道。
“老朽不过是动动嘴而已,幸亏有曲阿将军,老朽才能屡屡化险为夷。”胡昭微微一笑道:“不过幸不辱使命,於夫罗的匈奴兵依然退去,河内之危已解”
“辛苦先生。”刘辩轻轻颔首,转过头来对曲阿凝声道:“一路辛苦将军了!”
曲阿摇摇头,抱拳沉声道:“托殿下之福,末将那些死去的兄弟亲属已得到御史大人照料,殿下之恩,末将肝脑涂地,难以报答!”
“行了,将军且先去歇息吧。”刘辩摆摆手,看着曲阿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帐外,才转过身来将心中忧虑对胡昭娓娓道来。
原本他一心要取得雒阳之地,然而自从得到青州刺史焦和身死的消息,他逐渐转变了心思,焦和身死,联军的目光都在董卓的身上,这个时候简直是拿下青州的天赐良机。
然而群雄也不是傻子,现在没人知道不代表以后就不会有人知道,像这种事情很快就会传遍天下,到时候该如何取得青州,又是一个麻烦,所以他想请教胡昭究竟是重点放在青州还是该放在雒阳。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经过仔细的分析认定的青州,胡昭却是坚定的反对。
“青州者地窄而民稀,百姓早已十室九空,且盘踞于青州的贼寇多为悍贼,且人数众多,殿下纵使费劲千辛万苦之力拿下空旷的青州又有何用?”胡昭手指地图道:“殿下且看,青州地形长而窄,三面环水,纵有鱼盐之利,却更多的是水贼横行,届时我军又需耗费大量精力惮压水贼,殿下意欲取此州,实在是不智也!”
刘辩微微皱眉,沉声道:“那依照先生之言,当誓取雒阳,而后以此为据点,向着四面八方各州各郡蔓延?”
“然也,光武帝定都洛阳,距今已近两百年,期间经过历代天子修葺加固城防,雒阳城可谓是固若经堂,且雒阳周围群山环绕,崤山扼其西,熊耳、外方山镇其南,嵩山、箕山控其东。”
“只有北部略微开阔,而又有黄河横亘,而在黄河沿岸,又有邙山为其屏障。如此雒阳四周崇山环绕,黄河襟带,形成了山河四塞之势。”
胡昭指着地图,对刘辩沉声道:“殿下且看,雒阳西去唯有言黄河而行,抵达关中,其中却又函谷雄关,而东出亦是沿黄河前行,而在黄河与嵩山之间,则有虎牢雄关扼守交汇之处。”
“北上自是不用说,而南下则有伊阙所在,如此雒阳当真可谓是易守难攻也!而雒阳亦是各州之中心,是以殿下意欲一展雄姿,势必取雒安身立命之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