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亦哭笑不得,劝道:“将军乃三军主将,岂能擅离?”
杨兆闻言,挠头不已,高干见机出列道:“将军!末将愿领军前往,不破代郡,提头来见!”
张横见高干抢先一步,大怒!叫道:“某已请令在先,高将军何故相争?”
高干道:“方才张将军请为先锋,并非统领偏师,何来相争之说?”
二将正怒目而视,争执不下时,忽张横所部一曲长出列道:“代郡空虚,破之易耳,何需二位将军亲往?末将不才,愿统本部击之!”
高干大怒!张横脑揪其人,便欲痛打!
法正哑然失笑道:“二位将军且住,蛮夷十余万众,何愁大功不得立?若再相争,恐为众将所笑。”
话音一落,杨兆及众将轰然大笑,二将满面通红,羞恼不已!
半晌后,杨兆犹带笑意,遣人传令候选,择日进兵,下令高干统军一万,绕道马邑,径取代郡。又令张横亦领军一万为先锋,自统中军,往上谷方向进发。
数日后,探马来报,言称前方五十里有大股蛮夷来袭,约三万余骑。
张横大喜!遣人飞报杨兆后,下令大军停止前进,蓄养马力。
蹋顿亦探知汉军已至,遂令大军离汉军二十里扎营,明日决战!
次日,蹋顿领军气势汹汹,漫山塞野而来,不想汉军并不接战,转身远遁,蹋顿大怒!喝令大军奋勇追击!
张横一路往北退走,渐入草原深处。
蹋顿领军追击一日,渐渐困乏,正欲下令回军,忽亲军来报,言道汉军去而复返,离我军里许列阵,叫嚣骂战!
蹋顿怒火滔天,喝令大军换马!愤然提兵突击!谁料大军刚奔出营,汉军已退。蹋顿猛省!令大军回营歇息,探马四散查看。
不及歇定,报说汉军又来。
蹋顿情知中计,下令调集万余善射军卒据营四面守之,其余大军自顾歇息,明日交替掩护撤退!
夜间,大军方才睡定,忽闻鼓声大震,蹋顿惊醒!明知乃汉军之计,但仍放心不下,亲自出营查看。见数百汉军立于营外擂鼓呐喊,但并无大军在旁。
蹋顿下令驱之,不及出营,汉军早已隐没,回营恰待歇息,汉军又来,如是数番,蹋顿气塞胸臆!又不敢拔营而退,只得干耗。
是夜,蛮夷大军一宿未眠。
次日,蹋顿下令退兵。汉军一路跟随,不时突击,蛮夷翻身欲战时,汉军便退,蹋顿大惧!下令分兵一万阻挡汉军,自领大军仓皇退去。
张横见此,待蹋顿走远,便下令突击!
蛮夷军本就不及汉军精锐,何况一夜未眠,情急之下,勉强战之,自然瞬间被击溃!
张横下令尽皆斩之,收拢战马,急追蹋顿。。。
比及蹋顿逃回,三万大军已不足万人,急求见轲比能,言道:“汉军皆一人三马,骑射亦不下我军!更兼诡计多端!不如退往上谷拒城守之!”
轲比能素知踏顿之勇,闻言不由暗惊,沉声问道:“不知大人与汉军如何交战?”
踏顿见问,遂将汉军战法讲述一遍。
科比能大怒!喝道:“如此说来,踏顿大人并未与汉军正面交锋,便被其击溃?”
踏顿满面羞惭,点头称是。
科比能怒极而笑!斥道:“堂堂乌桓大人,统领三万精锐大军,竟被汉军万余骑兵击溃!居然犹不知耻,不思报仇雪恨,却虚言汉军难敌!敢问踏顿大人,日后有何面目自称乌桓儿郎?!”
踏顿闻言,羞怒交加,咬碎钢牙,仰天一口逆血喷出,继而倒地不省人事!左右急忙抬起,奔回自家大帐,延医救治!
科比能余怒未消,大骂踏顿乃无能之辈!
难楼、苏仆延与踏顿同为乌桓大人,闻言亦觉面上无光,奋然出列请令,愿领军与汉军一决高下!
科比能不允,喝道:“本单于当亲统大军往击之!”言毕,使人持战书,前往汉军大营约战。
杨兆接书大怒!正欲批复明日决战!法正急止之,进言到:“将军不可!高干将军出兵尚不及三日,想必刚过马邑,何不回书蛮夷,约定明日遣千人对决,后日万人,三日后再起大军决战?届时摧敌锋于正锐,堕蛮夷之士气!使其不敢妄动,正好中我之计!”
杨兆然之,提笔欲书,忽又停笔,挠头思忖半晌,仍无所得,不由焦躁莫名,猛然投笔于地,对法正道:“本将军不善诡计,还请军师代笔!”
法正暗笑,点头应允,遂作书道:“大汉安北将军致书蛮夷诸部:尔等夷狄窃据大汉城池,烧杀掳掠,罪孽滔天!今天兵已至,尚不思自缚请罪,反而下书约战!安北将军震怒非常,特回书应战!为使尔等尽观我大汉兵威,故将军许战三场!若尔等侥幸得胜一场,将军即刻退兵!决不食言!”
杨兆览书大喜!喝令蛮夷信使作速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