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郡。博县。龟山。
考虑到赵琰受伤,邓展不欲再与史阿战了。
可史阿不会让邓展如愿,他只想赵琰死,这是他的任务。
既然脱不了身,邓展也只能寄望于速战速决,将史阿拿下。
“既然如此,邓某就成全你!”
邓展也不再啰嗦,眸中里凶芒闪烁,出手变得更加冷厉。
“锵!锵!锵!”
金鸣炸响,星火迸溅。
眨眼间,二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便是二十余回合。
“痛快!”
放开手脚的史阿,一股畅快淋漓的豪情油然而生,手中重剑爆发出它应有的威力,一剑快似一剑,一剑强过一剑,当快到极致时,人剑不分,只能隐约感受到剑气。
“哼,垂死挣扎而已!”
满怀怒气的邓展,也一改之前的儒雅、飘逸,气息骤变,尤其是眼神,变得更加凛冽,杀气腾腾,整个人如同疯魔一般,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妙招、狠招频出,一柄重剑出神入化,剑剑不离史阿要害。
随着史阿、邓展的爆发,荒凉的驰道上,一时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
“怎么办!怎么办!”
疼得眼冒金星的赵琰,此时也撩起车厢窗帘向外望去,只见奋力搏杀的史阿与邓展剑光纵横,斗得旗鼓相当,自知短时间内很难脱身,不由心焦如焚。
还算赵琰命大,史阿的一箭盲射,只是射中了赵琰的肩膀,并不致命,但不管是赵琰,还是王彧,皆是文臣,身弱胆小,见血怕死。
“到底是谁要杀我呢?”
脸色苍白,手心隐隐渗汗的赵琰,虽然为官清廉,但同样惜命,没有杀身成仁的觉悟,不然也不会从临菑逃亡兖州,寻求老友刘岱的庇护。
“难道,是我赵琰阻挡了别人的路?”
赵琰很清楚,灵帝要杀他,只需一道圣旨就够了,派人行刺是多此一举。
“嘶……”
……
探出身观看车外战况的赵琰焦躁、不安,身边的兖州别驾王彧也好不到哪里去,早已浑身打颤。
“邓剑师,你千万要将刺客赶走啊!”
王彧暗暗祈祷邓展能赢,至少也要打个平手,维持现状。
至于赵琰的生死,王彧已不大关心了,甚至有些怨恨赵琰没有早死,让他平白遭受无妄之灾。
“晦气啊!”
王彧没想到一路上安然无虞,眼看着快要到博县了,千防万防的贼匪没有出现,居然刺客出现了,这就要命了。
贼匪只会为钱财,一般不会要命。
刺客只会为要命,而不会图目标身上的钱财。
最要命的,刺客杀人,一般都是赶尽杀绝,眼中没有无辜。
“到底是哪方势力图赵琰的位置呢?”
王彧绝不信刺客是冲他而来,一州别驾之位,远远不如一州刺史让人眼热,刺史一句话,他这个别驾什么都不是了。
“外戚?大姓?”
朝堂上也就三方势力争权夺势,赵琰虽然是士族大姓成员,但走的是宦官的路子,张让之流是不会杀他的。
“太复杂了!”
王彧甩甩脑袋,寄予邓展将刺客赶走,这是他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
马车上的两人心思各异,车外的两人依然没有分出高下,依旧龙争虎斗。
“嗯?”
所谓天下武功,无坚不催,唯快不破,这个道理史阿很清楚,这也是他无往不胜的法宝。
可如暴风骤雨般犀利进攻的史阿,陡然放慢了攻势,甚至有些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