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妙啊!”
当然不是史阿面对邓展的犀利攻势后继无力,而是他隐隐听到身后传来急促而嘈杂的脚步声,似有大队人马朝这方奔来。
“不行,得走,只能寄望赵琰不治身死!”
史阿清楚是泰山郡的汉兵出动了,当机立断,朝邓展猛攻几剑,转身便退。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岂有此理!”
风水轮流转,史阿此时想走,显然有些迟了。
史阿能觉察到有大队人马奔来,玩剑的邓展也不是个迟钝之人。
况且,邓展占据的位置正对前方,他已从影影绰绰的黑色旌旗中分辨出来的正是泰山汉军。
邓展变换步伐,手腕轻轻转过一个弧度,迅速黏住史阿,出剑的速度竟然比之前又快了几分。
“将军难免阵上亡,罢了!”
脱身不得的史阿,立即放弃了离去的念头,再次倾尽全力,不管不顾地朝邓展一味猛攻,一时间,双剑相交处,星火迸溅。
“缴械不杀!”
倾尽全力重新绞杀在一起的邓展与史阿,相斗不过十余合,已被赶至的玄甲军士卒团团包围。
“我乃兖州别驾王彧,车中青州赵刺史已受伤,快快捉拿刺客!”
忽见救星的王彧,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出声表明身份。
“拿下!”
王彧话音刚落,玄甲军领军司马立即下令拿人。
“杀!”
得到命令,已层层围住史阿、邓展的玄甲军士卒,手中明晃晃的唐刀齐齐指向场中二人,步步进逼,缩小包围。
————
平原郡。祝阿县。
“孟将军战死,杀光这群黄巾流寇,为孟将军报仇!”
公孙范目睹公孙瓒一枪刺死孟益,立即鼓动骑兵,向已为数不多的玄甲军及尚未过河的百姓杀了上去。
“唏律律……”
已抢到一匹战马的于兹,战力瞬间飙升数倍,在济水岸边狭小的区域内,一边尽力护住身后渡河的百姓,一边奋力与密集的汉军骑兵展开厮杀。
“噗……”
“呃啊……”
短短一时间,死伤在于兹刀下的汉军已有十数人,他自身也已伤痕累累。
“今日恐怕要死在这里了!”
已变成血人的王三,一边勠力厮杀,一边留意身边战况。
即便凭借手中锋利的唐刀一开始给汉军造成了不小的震慑与伤亡,但毕竟玄甲军步卒人单势孤,在醒过神的大队骑兵面前,根本左右不了局势。
尤其汉军还有公孙瓒、公孙范这样的百战将领,很快,于兹、王三带到西岸的一百多玄甲军士卒死伤殆尽。
“弟兄们,杀,主公会为我们做主!”
知道难以善了,加之心无后顾之忧,王三等幸存的玄甲军士卒,一双双充满仇恨的冷漠猩红眸子死死盯着汉军骑兵,手中紧攥的唐刀义无反顾地劈了出去。
“噗!”
“啊……”
“唏律律……”
一阵阵人马的嘶嚎悲鸣过后,济水岸边如溪流的血水再次浓烈了几分。
倒地的玄甲军士卒,面带笑容,从容、镇定地合上了眼睛。
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汉军骑兵,望着近在迟尺的玄甲军士卒,眼睛里流露出惊讶、不解,带着绝望与不甘没了生息。
“泰山兵,果悍不畏死!”
公孙瓒将面前已伤痕累累且依旧死战不退的三名玄甲军士卒斩杀,原本因杀死孟益而激荡的一抹兴奋之情已荡然无存,在感叹玄甲军战力的同时,心中隐隐生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回,恐怕树下了一个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