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又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公孙瓒身上的伤,若非公孙瓒此刻的脸色苍白,冷汗森森,一副失血过多的症状,刘备都怀疑公孙瓒装得太像了。
“孟益死了也好,没人统管公孙伯圭,我在他身旁也更自在些,机会更多些!”
一想到便利处,刘备很快就释然了,甚至庆幸孟益的死。
“兄长,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既然公孙瓒不愿多提孟益之事,刘备也很识趣地将话题转移到自己关心的问题上来。
“现在我们只剩下两千兵马,想剿灭张纯、张举叛贼,显然力所不逮,只有向朝廷讨要援军了!”
刘备主动将自己纳入公孙瓒的阵营,公孙瓒很是满意,他沉吟了一阵,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刘备。
“兄长五千大军一路行来,尚未取得寸功,反损兵折将,若此时向朝廷讨要援军,朝廷会怎样想?”
刘备沉默了半晌,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朝廷会不会临时换将?”
公孙瓒半天踌躇不决,正是出于这种担忧。
他好不容易杀了孟益,为此还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不就是想自主统兵吗?若再派一个人来,公孙瓒前番就白做了,伤就白受了。
“唉,失策啊!”
“都怪孟益,若非他讨好袁氏,一心坚持进入青州,帮新任的济南相袁术剿灭黄巾流寇,大军也不会遭受这般大损失!”
公孙瓒一边甩锅,一个暗自懊悔。
“若早知陶应的泰山军如此悍不畏死,作战意志如此顽强,瓒绝不会在青州对孟益动手!”
公孙瓒感觉此番对孟益下手,简直是鬼使神差,操之过急地有些不可思议。
“在冀州、幽州杀掉孟益的机会也很多啊,为何偏偏选择在青州动手?”
公孙瓒摇摇头,感觉自己一步走错,使未来的路变得更艰辛莫测。
“若不对张纯、张举叛军取得一场胜利,恐很难向洛阳交代啊!”
一时间,公孙瓒的神思变得异常恍惚。
“什么?”
“袁公路也率兵进入青州围剿黄巾流寇了?”
刘备心头狂震,语气急促地有些失态。
“这是几时之事?”
尚在自怨自艾的公孙瓒,没有留意刘备的情绪变化,不疾不徐地回了一句。
“瓒带大军出发后,袁公路第二日便被天子表为济南相,率五千兵马朝青州而来。”
闻言,刘备瞅了一眼公孙瓒,低头颓然不语。
“与公孙伯圭相比,跟着袁公路,应该更有机会吧?!”
若早知道四世三公的袁氏子弟要进入青州清剿黄巾,刘备肯定不会就此离开平原郡,哪怕躲在山沟里,也要等袁术的到来。
“失策了啊!”
心有所感的刘备,一句心声脱口而出。
待醒悟时,话已出口,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心思急转,忙想补救的说辞。
“是啊,瓒失策了,贤弟有何良策?”
好在二人不在一个频道上,刘备的补救之言尚未出声,公孙瓒已出声了。
“呼!”
公孙瓒并未觉察到刘备的走神,这让刘备暗擦一把冷汗,直呼侥幸。
“为今之计,兄长只有一边养伤,一边驱敌北上幽州,等新任州牧刘伯安到了幽州,届时兄长在幽州招兵,再一鼓作气,剿灭张纯、张举叛军。”
此时再回青州显然已不可能,刘备的想法也就变简单了。
“公孙伯圭受了伤,必然带不了兵,备理所应当为其统领兵马!”
刘备的算盘打得很精细,只要兵权落在他的手里,随便一番作为,等到了幽州,见到刘虞时,积攒的功劳也就差不多了。
“在青州做不了县令,在幽州老家做也是一样!”
想至此,刘备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神色,正好被公孙瓒看到。
“我这大耳师弟,似乎比本将军还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