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公孙瓒不按常理出牌,让乌桓小帅脸色微变,忙撤剑闪身躲避,他可不愿意和公孙瓒这个“汉贼”同归于尽。
“住手!”
二人一招走空,苏仆延立即叫停了械斗,正事要紧。
“说吧,说出你此行的目的。”
苏仆延的语调仍旧不愠不火,可语气里隐含的森然杀机却已全然消失。
“呸!”
公孙瓒不屑地瞪了一眼临阵退缩的乌桓小帅,扔掉手中的马鞭,从容地用手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目光方望向苏仆延。
“朝廷已派三路人马向尔等扑来,其中一路由中郎将孟益统领,不过,此人已被本将军杀了,无须担心。”
对着苏仆延侃侃而谈的公孙瓒,脸上的表情平静地就像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过。
可自家人知自家事,公孙瓒胸部的伤口又崩开了,已在往外渗血,公孙瓒很清楚,他这番虚张声势已坚持不了多久。
“另一路,乃新任泰山太守陶应的泰山军已至修县,将是尔等的劲敌,若不趁其孤军冒进时歼灭,待汉军三方合围,尔等只能葬身中原了!”
苏仆延对公孙瓒情报的真假不置可否,语气依旧冷然。
“本王为何要相信你?”
公孙瓒脸色保持着一贯的冷漠,仿佛苏仆延根本就不存在,或者他根本就不是身处“狼窝”一般,唯有他乌黑的眸子里,那抹狠戾的冷焰变得更加浓冽。
“因为张举,本将军杀了朝廷新任剿灭尔等叛贼的中郎将孟益!”
“因为泰山郡守陶应与本将军有仇,本将军才来给尔等一个警告!”
苏仆延明白了,公孙瓒与陶应有仇,此番如此“好心”,多半是想借刀杀人。
“你是想坐山观虎斗,从中得利吧?”
苏仆延冷哼一声,望向公孙瓒的眸子变得不善。
“汉人太坏了,一不小心,必上其当;尤其是这个公孙瓒,更坏!”
至于公孙瓒说他杀了孟益,苏仆延一点都不怀疑,以公孙瓒的骄傲,没必要撒谎。
况且,在苏仆延的印象里,汉人最喜欢的就是窝里斗,公孙瓒想反叛汉廷,与张举勾连,孟益自然不会容下他,公孙瓒肯定会先下手为强。
“本将军是想借你的刀,杀了陶应;但,本将军对尔等战力并不抱希望,只是看在有共同敌人的份上,顺路给尔等提个醒。至于信不信,过两天你就会知道!”
公孙瓒毫不掩饰自己利用乌桓人的心思,微撇的嘴角,绽放出一缕嘲讽。
“不过,那时候,尔等已是陶应汉军刀下的冰冷碎肉了,本将军会通知‘弥天安定王’元帅替尔等收尸的!”
“锵!”
公孙瓒的讥讽,再次成功激怒了大帐中的乌桓小帅们,刚刚与他过招之人,已是恼羞成怒,勃然作色。
“狗贼,我乌桓是草原上的精灵,是狼神的子孙,区区一个陶应,旦夕可灭之!”
乌桓小帅将佩剑抽出半截,眸中杀机大盛,大有苏仆延一声令下,便要将公孙瓒斩杀当场的气势。
“虚张声势!”
公孙瓒冷哼一声,森冷的眸子里露出丝丝不屑。
“库傉小帅,不得无礼。”
苏仆延出声阻止,愤愤不平的库傉小帅很不情愿地将佩剑回鞘,依旧虎视眈眈地盯着一脸不耐的公孙瓒。
“本王相信公孙将军所说,不如将军暂留在大营,看本王杀了陶应,替将军报仇,可好?”
苏仆延目光变得和缓,盯着公孙瓒,脸上强挤出一抹笑意。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公孙瓒冷哼一声,语气生冷地怼了一句。
“峭王若没别的事,本将这就告辞了,若峭王命大,此番不死在陶应刀下,本将在幽州为峭王接风!”
被公孙瓒的一番讥讽,好不容易挤出点笑意的苏仆延,脸色瞬间又垮了下来。
“既如此,本王不送!”
瞥了一眼已有些气急败坏的苏仆延,公孙瓒又轻蔑地环视了一圈大帐中的乌桓人,转身阔步出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