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就近找主公,却跑来南皮找我,这般舍近求远,不会是有阴谋吧?”
乐成陶应的情报尚未传递到潘璋手中,潘璋也不敢肯定陶应面对五万乌桓骑兵,会不会出现变故。
“还是,主公那边出了意外!”
潘璋不动声色,带着伦直与车胄进了大帐,屏退左右,开门见山问伦直。
“不知伦先生来南皮找潘某,有何军情?”
车胄也暗暗奇怪,默默打量着十七八岁、明明是汉人却穿着乌桓人衣衫的伦直。
“有些诡异!”
虽然乐成离南皮并不算远,但依潘璋的信息,陶应已到了乐成一带,伦直即便有军情,也该找陶应才对,来南皮找潘璋,车胄就有点想不通了。
“潘将军莫要怀疑,我是辽东汉人。此番来找潘将军,也是适逢其会。”
即便潘璋掩饰地很好,伦直还是从潘璋的神色中看出了他的怀疑和戒备。
伦直并不生气,这很正常,换作他自己,也会如此。
不过,好在伦直并不要求潘璋做什么有风险之事,只是前来提醒一番,待双方进了南皮城,莫要发生自相残杀的误会就好。
“伦先生准备何时动手?”
听了伦直的一通解释,潘璋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心中大喜,正想着如何进入南皮城,现在有了郝邑落这个内应,目标且都一致,进城就简单了。
“郝邑落等不起,若被乐成的苏仆延知道动向,处境就危险了。”
如今的伦直,虽然是汉人,但他却被绑在乌桓人的战车上,他若想为自己谋得未来,就必须确保郝邑落此番获胜。
“若今日能顺利诈开城门,会立即动手!”
潘璋点点头,快速思索对策。
“你们突然到来,若那城内的张纯,提出先让你部击退我军,到时该如何应对?”
车胄提出自己可预见的可能情形。
“若张纯让郝邑落进攻我军,我们则配合你部,佯装溃败,掩护你们进城!”
车胄能想到的,潘璋也已想到,所以不等伦直出声,潘璋率先说出了自己的应对之策。
“潘将军之策甚善!”
伦直额首赞同,也只有这样,才能有一方顺利进入南皮城。
“若真要进攻,我会让郝邑落的乌桓人将箭头折断,你们到时只要佯装中箭倒地即可。”
三人又商讨了一些细节,便分头开始行动。
————
漳水北岸。
刚刚接替临时统领乌桓大军的库傉小帅,站在漳水岸边,斜视的眸子骄傲自豪地一一从薄奚小帅等各乌桓邑落小帅脸上掠过,活似他才是乌桓最终的胜利者,得意忘形地有些目空一切。
“各自散了吧,此夜无战事!”
库傉小帅很清楚,漳水无桥又无船,除非陶应的玄甲军长翅膀飞过来,否则,待在漳水边,除了生火烤肉,无所事事。
“哐哐哐……”
“咚咚咚……”
库傉小帅的话音才落不久,对岸汉军营地便传来此起彼伏的阵阵伐木之音,似乎专等苏仆延的离去一般。
“对岸汉军在干什么?”
“劈柴生火?”
“不对,他们似乎在扎筏子、搭桥!”
“难道,他们要渡河与我军决战?”
……
听到对岸玄甲军营地传来的巨大动静,乌桓人纷纷涌到岸边眺望,议论纷纷。
“嘶!”
对岸玄甲军的动静骤起,让兴奋和激动的心情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的库傉小帅倒吸一口冷气,一股酸涩的冷水哗哗啦啦地从他的心理倾泻了出来,再也无法挥洒他的那份得意了。
“快,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