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熊知不知道它在干什么,他不会碰到围栏,速度也不会太快,也不会骑到码头,爬上游艇或是捕虾船。等到观众差不多看腻了,弗洛伊德也一定赶上它了,抱着宽阔的胸背骑在后面,把熊和摩托车带回了宴会上面。
“他还有点小毛病!”弗洛伊德对观众喊道:“不过,就像是你们说的,“瑕不掩瑜”!别担心,它会学乖的!”
这就是表演的全部内容,一成不变,在属离逗留的一个多礼拜里面,他都已经看过两次一模一样的表演。弗洛伊德教给缅因州的只有这么多,他说缅因州只学得会这么多。
“它不是一只聪明熊,”弗洛伊德告诉属离:“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就已经是一只大熊了。我本来还以为可以,它简直跟小熊一样听话。但是伐木场的人什么都没有教给它。那群伐木工只是把它当做宠物,喂饱了安分就成了,但是却养得它成天打诨、无所事事。它甚至染上了酒瘾,肯定是跟着那些伐木工学的。它现在不喝了――我不让它喝了――但是它老是一副想喝的样子,懂吗?”
就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属离正和弗洛伊德坐在果岭上,翠绿的草地在月光下转为湛蓝,旗杆上的红旗随风飘动,而缅因州正靠着摩托车想要瘙痒。它总是在车上擦来擦去,挡泥板的红漆亮得像是铬钢一样,油箱上也被压凹了。缅因州经常给排气管烫到,因为它老是在车子还没有冷却时就靠上去擦,弄得管子上面满是烧焦的熊毛――仿佛摩托车也曾经是一只毛茸茸的野兽。缅因州身上的黑毛也缺了好几块,还有些地方烧得又焦又平――颜色活像晒干的海草。
“它不会自己捕猎,要是不喂它就完了。它是家畜,而不是什么野生动物。它或许和海豚一样聪明,但是还不够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懂吗?”说完这句话后,弗洛伊德便去阻止缅因州继续在高尔夫球场上面挖洞了。
但是至少在最初的那一刻,也就是属离在亚布纳旅馆的第一夜,他只是稍微有些被弗洛伊德和他的熊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