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不是去守陵吗?”
“王公公,怎么说你也是宫里的老人,岂能犯这样的糊涂?太子乃我大明的未来,我大明岂有守陵之太子?”
“魏阁老你是说……”
一语惊醒梦中人,王之心自觉听懂了魏藻德说的意思,脸上不禁有些慌乱。
他就说嘛,太子去守陵这样的大事,朝野中都以为太子受了重罚,早就闹翻了天,这几个大员都当做无事人一般,任凭那些人如何吵闹,始终是一言不发。
原来是皇帝早就和他们说了贴心的话,他们这才稳如泰山。
自己堂堂的首席秉笔,怎么说也是崇祯的近侍,却被蒙在鼓里,若非魏藻德的提醒,等出了大事,他可能还不知道是如何一回事。
王之心不由得多想,皇帝如此做的用意,到底是不是故意瞒着自己?
因凤阳在大明地位特殊,哪怕是国库用度再紧张,每年朝廷也会给凤阳不少的拨付。因凤阳守备太监一向都由他推荐,这些年来,自他以下的好几名太监,都从凤阳那边得了不少的好处。
崇祯这几个月屡次提到凤阳,他一直都不以为然。
想要通过凤阳查到他的头上,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左右朝廷拨付凤阳的银子都是地方经手,即便出了问题,那也由地方官去担责,和他们这些宫里派下去的人毫无关系。
而且那些查案的钦差都顾虑着皇帝的面子,顾虑着司礼监的权威,对于宫里的人,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太子却没有这个忌讳,若是由太子出面,查实了问题之后,捅到皇帝的面前,那他可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王之心知道,近些年皇帝一直用他做事,东厂里的一大群人,甚至包括朝中的一些文官在内,纷纷巴结孝敬。
这一切,皆因他坐的这个位子。
而一旦东窗事发,仰仗他鼻息过活的那群人也定然树倒猢狲散,不会出面替他辩解。
哪怕是面前的这个魏藻德,别看此时对他和颜悦色,那是因为利益将两人绑在了一起。
若是他出了什么事,魏藻德非但不会帮忙,说不定还会狠狠踩上一脚。
见王之心神色紧张,魏藻德笑道:“魏某没别的意思,就是给王公公提个醒,王公公乃天子近臣,凡事理当小心谨慎,莫要辜负了皇上的期望啊。”
魏藻德说的轻描淡写,只是提醒王之心首尾兼顾,莫要留下什么把柄。
听在王之心的耳中,却是另外一层意思,更是心惊胆战。
此事非同小可,他要尽快安排下去,决不能让人抓住什么把柄。
“谢魏阁老的提醒,咱家承您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