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指挥员同志。”女秘书满脸歉意地对洛巴切夫说道:“鲍里索娃同志正在和几位工厂的厂长在讨论生产的事情,暂时不能见您。”
“不行,我现在必须见到她。”洛巴切夫不顾女秘书的阻拦,快步走向黑色皮革包裹的大门,并用力推开了他。
门打开以后,他立即看清楚里面的情形。门口是一张长长的会议桌,桌子的两侧坐满穿着棉大衣的人,他们正在激烈地与坐在当中的鲍里索娃争论着什么。看到有人突然闯了进来,整个屋子顿时安静了下来。
女秘书站在洛巴切夫的身边,冲着鲍里索娃歉意地说:“对不起,鲍里索娃同志,我没能拦住他们。”
“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先出去吧。”鲍里索娃冲女秘书挥了挥手,随即冲着那些坐在两侧的厂长们说:“好了,厂长同志们,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对于各厂的供电情况,区苏维埃会有一个统筹安排的。”
就在大家鱼贯离开房间时,一个戴着圆框眼睛的中年人凑近了鲍里索娃,有些不甘心地说:“鲍里索娃同志,要知道我们厂生产的可是军工产品,要是没有足够的电力,别说超额完成任务,就连上级下达的任务都不能完成,所以您一定要优先保障我们厂的供电……”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鲍里索娃不等对方说完,便推着他朝外面走,同时嘴里说道:“我会根据具体的情况,来进行合理分配的。”
洛巴切夫看到开会的人都走光了,便冲跟进来的警卫员使了个眼色,让他到外面等自己。心领神会的警卫员立即退出了房间,并随手关上了房门,然后像尊门神似的站在门口,免得有不识趣的人闯进去打断了军事委员和鲍里索娃的谈话。
鲍里索娃倒了一杯茶水,捧着走到了洛巴切夫的面前,好奇地问:“军事委员同志,您怎么到莫斯科来了?”
“我来看看你,”坐在会议桌旁的洛巴切夫望着鲍里索娃,态度友好地说:“如果您有时间的话,我也想请你去看看罗科索夫斯基同志。”
鲍里索娃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名字,身子不禁一顿。但片刻之后,她故作镇定地说:“军事委员同志,我承认我对罗科索夫斯基将军有好感,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请您不用再提。我现在的工作很忙,假如您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请您离开吧。”
听到鲍里索娃冷冰冰地冲自己下了逐客令,洛巴切夫站起身,忿忿不平地说:“难道你连罗科索夫斯基的最后一面,都不想见吗?”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巨响,鲍里索娃手里捧着的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到了他的腿上。就在这时,他看到鲍里索娃直挺挺地朝后倒去,连忙伸手扶住了她,免得她摔倒在地上。
鲍里索娃反身抱住了洛巴切夫,嚎啕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停地说道:“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不搭理他,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不幸的事情了。”
洛巴切夫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她说:“鲍里索娃同志,别难过,罗科索夫斯基还没有死。”
“什么,科斯契卡还没死?”听到洛巴切夫这么说,鲍里索娃顿时来了精神,她挣脱了洛巴切夫的怀抱,向后退了一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瞪大眼睛望着对方,吃惊地问:“军事委员同志,您刚刚说什么,科斯契卡还没有死,我没有听错吧?”
“是的,鲍里索娃同志,我到这里来,可不是给你送什么死亡通知书的,罗科索夫斯基他还没有死。”洛巴切夫笑着对满脸泪痕的鲍里索娃说道:“前几天德国人炮击司令部,他不幸负了重伤,被紧急送到了莫斯科的军医院进行抢救。据我所了解的情况,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军事委员同志,您知道他在哪家军医院吗?”鲍里索娃等洛巴切夫一说完,便迫不及待地问:“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没问题,鲍里索娃同志。”洛巴切夫本以为要说服鲍里索娃要费不少的唇舌,谁知道对方知道罗科索夫斯基负伤后,居然主动提出到医院去探望,他便顺水推舟地说:“只要你有时间,我们随时可以去医院。”
“有时间有时间,我随时可以离开这里。”鲍里索娃忙不迭地说道:“军事委员同志,快点带我去见科斯契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