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样,”罗科索夫斯基的心原本也是悬到了嗓子眼,谁知塔基亚娜居然通情达理地说:“就算你不是他的妻子,也可以住在这里。毕竟如今是战争期间吧,所以很多事情不能用战前的标准来衡量。”说完,她冲罗科索夫斯基眨了一下眼睛,随后走出了病房。
看到塔基亚娜离开了病房,鲍里索娃也连忙站起身,有些慌乱地说:“科斯契卡,我现在给你准备热水,帮你擦洗完身体,我就要回家了,明天还上班呢。”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抓住她的手,含情脉脉地说:“你没听到女军医都让你留下吗?干脆今晚就别走了,就住在这里吧!”
鲍里索娃的脸色本来已恢复了正常,但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说,顿时又涨红了。她挣脱罗科索夫斯基的手,快步地走进了病房里的卫生间。
过了没多久,鲍里索娃端着一盆热水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到了病床前。然后像以往一样,将被子掀开,用沁湿的毛巾为罗科索夫斯基擦身体。
也许是罗科索夫斯基想到今天差点失去了鲍里索娃,所以表现得很平时有点不一样,他躺在床上趁着鲍里索娃为自己擦身体的工夫,伸出咸猪手在她的身上肆意游走着。鲍里索娃羞得双颊通红,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工作。
但很快副作用就出来了,罗科索夫斯基的下面很快就有了反应,瞬间就变得硬邦邦的。鲍里索娃用毛巾轻轻地抽了一下昂首挺胸的小小罗,随后呸了一口,笑骂道:“你的伤势这么重,居然还在想这些。”
罗科索夫斯基尴尬地咳了一声,连忙为自己辩解说:“没办法,谁让你长得这么美,这都是本能的反应。”说着,抓住鲍里索娃的手臂,朝自己的面前一拉。
鲍里索娃深怕自己太用力,会让罗科索夫斯基身上的伤口迸裂,便半推半就地躺在他的身边,仰头望着他,抬手摸着他的脸庞,轻轻地说:“科斯契卡,你现在身上有伤,医生也说了不能剧烈运动,你还是乖乖地躺着吧!等你伤势痊愈了,我再把自己交给你,好吗?”
虽然明知道鲍里索娃说得有道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恨恨地看着怀里的鲍里索娃,心有不甘,但偏有无计可施。要是自己的伤势没现在这么严重,早就把她拿下了。
“科斯契卡,”鲍里索娃是过来人,难道会猜不到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在想什么,连忙岔开了话题:“你给我说说战场上的事情吧!”
一听鲍里索娃提到战场,罗科索夫斯基便立即想到了当初自己组建的那个犹太团,连忙凝神问道:“对了,鲍里索娃,你还没有告诉我,犹太团最后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被打散了。”鲍里索娃坐直身体,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说道:“犹太团组建的时间本来就短,再加上装备又差,所以面对德军的疯狂进攻,就算他们再怎么顽强地战斗,也无法挽回失败的结局。”
“部队被打散了,”罗科索夫斯基听说由自己亲手组建的部队,从作战部队的序列中消失了,心里显得特别复杂。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接着说:“我估计也许有不少人在战斗中,被德军俘虏了吧。”
谁知鲍里索娃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时,骤然提高了嗓门:“不会的,科斯契卡,我向你保证,犹太团的每一名战士,就算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对着自己的脑袋开一枪,也绝对的不会当德国人的俘虏。”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面对鲍里索娃如此过激的反应,罗科索夫斯基不解地问道。
“你的部队以前在乌克兰,你应该听说过当德军的部队进入乌克兰时,有成群结队的乌克兰人穿着节日的盛装、姑娘们捧着鲜花,去欢迎德国人的事情吧?”
“好像是有的,”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在后世的网上看过类似的帖子,但到了这个时空后,却没有轻易见过这种情形,也无法确认此事究竟是真是假,因此面对鲍里索娃的提问,他只能含糊其辞地说:“也许是德国人的宣传。”
“不,这不是宣传,而是真实的事情。”鲍里索娃站直身体,表情严肃地对罗科索夫斯基说:“我的部队里有几个从乌克兰逃过来的犹太人,他们曾经告诉我,说德国人在享受了乌克兰人为他们准备的欢迎仪式之后,就把人群里的犹太人全部拖出来就地枪决,丝毫不顾这些人在不久之前还把他们当成自己的解放者。”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鲍里索娃这么说,心里明白这也许是真的,和别国的犹太人相比,苏联犹太人的命运是最悲惨的,他们被德国人抓住以后,通常都是直接处决,甚至连被送往集中营的机会都没有。他在沉默许久后,开口说道:“这么说来,犹太人和德国人有着血海深仇,那么以后组建部队的时候,可以考虑多招一些犹太籍的新兵,因为他们会和德国人血战到底,也绝对不会轻言投降。”
鲍里索娃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帮罗科索夫斯基擦洗身子。等忙完这一切后,她站在病床前,绞着手指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已经帮你擦完身子了,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每天一大堆工作等着我呢。”
“别走,”罗科索夫斯基柔声地说道:“现在这么晚了,地铁肯定早就停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走,还是留下吧。”
“可是……”虽然鲍里索娃心里一万个愿意留下,但总觉得留在这里又有一些不妥,因此心里显得格外矛盾。
看到鲍里索娃只是口里说要离开,但脚下却没有动窝,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抬手轻轻地拍了拍病床上的空位,对鲍里索娃说道:“明早从这里出发去上班,也是一样的,而且还有地铁直接到你的办公室附近,比你回家还更方便。乖,过来陪我一起躺会儿。”
鲍里索娃又犹豫了一阵,最后终于决定留下,她走到病床边,和衣躺在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旁,还不放心地叮嘱道:“我留下可以,但你要老老实实的,不准做坏事,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