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微寒。
有太阳的每一,人们的心情也会好很多!
那时,有束一阳光在那少年的背后,正好照射在他那柄倒插的镔铁大枪之上,枪身上立即便有了一道淡淡的暗光流过,直到那道暗光流经枪尖时,竟然发出了刺眼的寒芒。
寒芒在少年的身后闪烁,闪烁着……
是被他的背影挡住了。
郑忠勇微笑着,望着他,直到少年走近。
“父亲,你回来了。”少年对郑忠勇道。
“嗯,嗣儿,你的枪法又进步不少!”郑忠勇点头称赞道。
原来,这少年便是原唐西泸县令郑回第七世孙,也是郑忠勇之子,郑买嗣。
这郑买嗣虽纪不大,但武艺、才情在当时的南诏国中颇有丰名。更深得乃父教诲,为人深沉、处事机警,文治武功、儒学兵法皆有涉猎;算得上是文武双全的人物。
郑买嗣听得父亲的赞赏,只是淡淡的一笑,毫无半分骄气。反而是望了一眼父亲的面庞,道:“孩儿看父亲面有不悦,神色间似有忧意。莫不是朝中出了什么事情?”
郑忠勇脸上的赞许之色更甚,可是他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不错,朝中确有大事……王上听信谗言,他自己的贪功求利之心实也太强;竟然下令五日后起兵攻打西川,意欲一举拿下成都……看来,这战事是难免了。几十年前的战事马上又将重演了……”
郑买嗣听完父亲的话,他也怔住了。
“五日后,王上要与唐庭开战?这……这是不是太匆忙了?”
郑忠勇愤然道:“二国战事一起,又将是生灵涂炭。并且国内强行征兵,只会激起民怨……虽然眼下唐庭陷于内外交困之势,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只要唐庭之内因外敌入侵而突然导致上下一心,这南诏国去攻打西川的胜负之局,难料啊!”
郑买嗣闻言,脸畔似乎闪过了一丝诡意,转而对郑忠勇道:“父亲,你又何须多忧?这战事一开,以后所有的事都是未知之数。于情,你不可能强行违逆王意;于理,若是一旦战事输了,至少你已经事先建议过,为臣尽忠了。于私,若是赢了,我们郑家反而……”
郑买嗣话声至此,却被其父打断,“嗣儿,不可多言,为父心头明白。只是这战事,南诏国想要赢……只怕……哼哼……”
郑忠勇这话时,他的语气明显晦涩了许多。他的眼神中,一丝浓烈的冷意在流转着。
他似在思索,又仿佛已下定决心。
微风吹过,拂拭得郑家园中花草荡漾,还带来淡淡的清香,有沁人心脾的感觉。
虽然已是初冬时节,但郑家花园中的奇花异草没有丝毫凋零的迹象。反而,愈是恶劣的气,这郑家的花草愈加芬芳、鲜艳、美丽。
此刻,郑忠勇已负手向,望着东北方向的空呆呆出神。
郑买嗣没有话,因为他没有打扰父亲的思绪。
他也没有离开,因为他知道父亲一定还有事情给他交待……
过了半晌,郑忠勇缓缓从东北方向收回了目光。转首对郑买嗣道:“嗣儿,你可知道为父方才所望东北方向是哪里吗?”
郑买嗣心头猛然一惊,立时反应过来,回道:“东北方向,乃是唐庭西川之地……”
郑忠勇显然很满意儿子的回答,随后却不带任何语气地道:“不错,那里正是唐庭西川之地!那里,曾经也是我们祖辈们的故乡……”话至此,郑忠勇又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道:“只是,历经七世,那里已然不是我们的故乡了。”
郑忠勇完这些话,又沉默了。
似乎,他还在思索着什么……
而郑买嗣早已经听出了父亲话中有话,他也没有什么,也一起沉默着。
不久,郑忠勇突然想到了什么。猛间回神,问道:“对了,萍兰公主那些人有消息传来吗?”
郑买嗣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些人自从离开婆罗地聚宾楼后,便好像从南诏国中消失了一般。不光是我们的人在找她们,连王上的人也在找……都是毫无音讯。”
郑忠勇笑了笑,道:“这位公主,我们都勿要轻视她……在如今的大唐朝庭皇室之中,能有这般人物实也不易。看来这苟延残喘的大唐国,只怕还有一些时日……”
郑买嗣闻言,没有话。虽然他年岁不大,但从他的身上却看不到同龄少年的那一份稚气。相反,是多了一分沉着、少了一分无知。
郑忠勇见儿子没有话,又继续道:“你去传书你姐夫,让他加派人手继续查探萍兰公主等人的下落;一定要在王上派出去的人之前找到她们……才短短数日,并且边界一带还有重兵把守,我相信她们不可能便离开了南诏国!”
“是……”
郑买嗣果然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郑忠勇望着儿子从容离去的背影,淡淡地笑了笑,仿佛他已经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