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富轼眼见这自谓唤作“柯引”的汉子谈吐不凡,对他也更是留意。而萧唐对于金富轼的平生也大概知晓的原因,则是后世涉及到高句丽、渤海国的历史与归属在后世也一直是中国、韩国等国家之间的争议焦点,萧唐不止相当反感高丽后世的那个国家叫嚣的态度,同时针对对方又会拿出甚么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观点也十分好奇。
然而当萧唐于后世曾搜寻关于高句丽、渤海国历史归属的争论依据时,发现总会牵扯到金富轼这个名字。
因为金富轼所著的《三国史记》是朝鲜半岛流传至后世撰写时间最早的历史书籍,其中将高句丽、百济、新罗并举,也引起不少中国历史学家抨击金富轼把高句丽看成朝鲜古代三国时期的国家之一,可是撰写史书、搜集史料太过于主观,对于自己有利的便摘抄编纂之,不利者的则放弃不用,缺乏考证的依据而误导了后人,致使后世在高句丽的历史归属问题上长期以来形成了一个误区。
可是同时也有人认为金富轼所著的《三国史记》较为客观,以“海东三国”的界定以地域而论,将高句丽与新罗和百济并举,历史认知不等同历史事实。而金富轼也在所著中明表过高句丽于中国东北隅,因叛时数寇辽东,兵连祸结,故而隋唐皇帝的亲征,招致王降国灭。而并没有似后世韩国许多杂碎叫嚣中国隋、唐朝兴兵攻讨高句丽是那厮们所谓的大韩民国历史上反抗外邦侵略的战争,虽将高句丽与新罗、百济并列,可是似乎也承认高句丽乃是中国历史地域内一个割据政权这一事实......
所以金富轼在后世韩国,尤其是被大批激进民族主义者大加口诛笔伐,又认为他提出“新罗中心论”而淡化了高句丽于本国历史归属的依据,也并没有将收纳了大批高句丽遗民的渤海国纳写至《三国史记》,又因尊崇儒家,主张华风汉学的金富轼于正史中平定妙清之乱,扼杀了所谓独立进取的韩民族精神,对大国奴颜婢膝,而使得高丽后世历朝各代沦为奉行事大主义的藩属之国,应该被钉在所谓韩国史的屈辱柱上......
所以按萧唐看来,这金富轼识得大体,应该也是个明白人。
彼此都是暗怀心思,金富轼很快的又切入正题,直言移剌成招聚诸路兵马霸占保州诸地,又杀败高丽官军,犯境寇钞之时,移剌成却把大手一挥,狠狠瞪视过来,说道:“可恨如今恁般时节金狗势大难挡,大辽朝生死存亡之际,我等也只得占据这辽境边陲之地,厉兵秣马,指望仍能据江死守,有朝一日挥军北上,为保我大辽朝诛杀金狗。
叵耐汝高丽蕞尔小邦趁火打劫,端的无耻!若是我辽朝仍屯兵雄踞鸭绿江畔,你这厮们可又敢前来索取这几州之地?汝高丽本是臣服于我辽朝的藩属小国,如今不顾先前誓约,转而要侍奉金狗。我辽国如今的确是无力出兵征讨尔等,你等偏生要来招惹我军,若想强占保州诸地,痴心妄想!若仍执迷,我军暂且顾不得出奇兵袭击金狗,正要再杀得汝高丽兵马惨败几阵,就算拼得个玉石俱焚,也是寸土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