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可儿坐下后,抬头见到赵王后和诸女,都在焦急地看着自己,等自己先开口,便低叹了一声,低声说道:“妾方才听闻,大王他从今日起,便宿于军营中。妾看到众剑客忙忙碌碌,马车出入不绝。”
赵王后点了点头,她看向卢可儿,问道:“可儿,你可有善策?”
卢可儿眉头一皱,沉吟起来。
这时,一个姬妾在一侧轻笑道:“可儿妹妹还是刚来呢,真等大王在军营中呆个年再回,妹妹水嫩一般的花儿,也要凋了。”
如她们这样的贵族之女,平素化妆用的白粉中,含有大量的铅。那种原始的铅用多了,最容易让女人的皮肤发黄,起斑,变得苍老。因此这个时候的很多美人,最灿烂的光华年龄只有几年。
不过,这姬妾的语气中,不知不觉中,还是夹有了妒意。
卢可儿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话,倒是赵王后有点恼怒了,她瞪着那姬妾,喝道:“都什么时辰了,还在这里赌气说胡话?”
那姬妾连忙低下了头。
赵王后转头看向卢可儿,问道:“可儿以为如何?”
卢可儿苦笑了一下,她绞着衣角,低低叹道:“大王若不在宫中,妾,也无对策。”
这句话虽然是在赵王后意料当中,却还是让她失望之极。赵王后向塌后倚了倚,喃喃说道:“那晚之时,可儿你还说,要慢慢来,慢慢来。。。。。。如今大王都不呆在王宫了,慢慢来又有何用?”
卢可儿摇头不语,一脸怅惘。而她袍袖中的双手,此时紧紧握成了拳,那长长的指甲,正是刺着她的手掌心,传来一阵阵令她清明的疼痛。
赵王后长叹一声,站了起来,在殿中踱起步来。
马车中,赵出抱着孩子,慢慢向军营驶去。
一岁多的孩子了,已会走路,已能用一些简单的词语表达自己的意思了。他窝在赵出怀中,小手在他下巴上摸来摸去,不一会便摸上他头上的冠,用力扯了起来。
扯冠时,带得赵出头皮生痛。赵出一怒,伸手把他的小手拉下。刚扬起掌准备在他的屁股上一拍,赵出迎上孩子琉璃眼中的泪意,不由一呆。
他抚上孩子的小脸,苦笑着说道:“丹儿,你还这般小,便学着你的母亲,与她一般狡诈了。”
孩子一听,不由挥着小手咿咿呀呀地叫道:“母亲,母亲,要,母亲。。。。。。”
赵出低下头来,他贴上孩子的小脸,沙哑地说道:“孩子,见到了你母亲,你一定要这样唤来。孤便不信那个妇人如此狠心,连你也真舍得开!”
孩子这时又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发冠上,再次伸手扳了起来。
赵出伸手扣着他,低低地叹息一声。他摸着孩子的小脸,喃喃说道:“丹儿,你母亲,你母亲她。。。。。。她如此狡诈,如此手段百出,她定然还在,对不对?她定然还在!”
他显然不想说起那几个字,声音一顿,便硬生生地把剩下的话吞了下去,闭上了双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中,响起他低低的自语声,“凡儿,你母亲若还在,父亲将不再坚持。。。。。。”
转眼二个月过去了。
这一天,一阵马蹄声传来,一个游侠儿翻身下马,来到玉紫身侧,叉手说道:“子曾,秦国人白桑前来,说要与你谈一笔良马的生意!”
玉紫回过头去。
两个月地山谷生活,使得她晒黑了一些,细腻的肌肤上,微黑中透着红,整个人看起来,很像一个少年了。
她点了点头,惊喜地说道:“秦人?善!”她派出狼镖到处放风声,直到今日,终于有生意上门了!
“走罢!”
“诺!”
玉紫骑上一匹马,在众游侠儿地筹拥下,向着隔城驶去。不过五天,她便来到了隔城一家酒楼前。
酒楼前,整整齐齐地站着二十几个秦人汉子,他们看到玉紫的马车驶来,目光嗖嗖地盯来。
一人上前,叉手问道:“何人也?”
玉紫清脆地应道:“狼镖子曾也。”
那秦人闻言,朗声说道:“原来是足下?我家族长侯君久矣。”
玉紫在马车中客气了一声,走下了马车。
众秦人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年轻,一抹狐疑之色一闪而过。这时,玉紫已走在前面,跨入了酒楼中。
酒楼的厢房门大门,一个三十来岁的秦人贤士迎了出来,他在看到玉紫时,也是一愣,转眼呵呵笑道:“没有想到,足下竟是一小儿!”
玉紫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笑着回道:“有志不在年高,足下以年岁相人,却也糊涂。”这话针锋相对。
秦人贤士见她出口成章,不由一怔,他朝着玉紫上上下下认真打量了一番后,哈哈大笑,抚着胡须连声说道:“是某糊涂,是某糊涂。请,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