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翁翁,咱每次说话能不能不与家国扯上关系,绩已经很累了。”全绩一脸幽怨的开口,这老头儿来聊天解闷没问题,但天天一副忧国忧民的态度这谁也受不住啊。
“哈哈哈,人老了嘛,总是有些伤怀。五郎不必思巧,随性交谈便可。”全大柱开怀笑道。
“大翁翁,我听父亲说您也是流外恩补的主簿之位?”全绩对此很有兴趣,他想听一听前辈的经验。
“不错,五郎也想入仕吗?”全大柱并不避讳,吏至终头便是官,每一个吏员心中都有做官的期许。
“这离绩太远了,绩只是听个新鲜。”全绩客套自谦。
“嗯,五郎且听清楚了,以吏恩补绝非上佳之选,即便做了官长,也要一生背上贱吏的名号,为同僚所不齿。故而五郎若想当官还是多学些文章,考科举才是正道。”
全大柱是以吏入仕的典范,在余姚当了二十几年县押司才恩补为奉化主簿,只任了三年便匆匆辞官,即融入不了官员圈子,又脱离了吏员队伍,很难成事。
这以吏入仕难如登天,不仅要做到头吏,而且要在头吏位置坐上二三十年,即便侥幸升为官员,也是同僚鄙视的存在。
“明白了,多谢大翁翁指教。”全绩拱手回应,此刻他并没有心灰意冷,全大柱所说的只是普通吏员升迁,而他不同,全绩背靠赵氏兄弟两座大山,登云梯已架,就看全绩所筑的地基能不能够到最低的台阶了。
值此刻,老桥另一侧又走来了一位粗衣樵夫。全绩立即上前打招呼:“七叔上山打柴吗?”
“嗯,五郎有事?”同乡人向全大柱点头一笑,问全绩拦路的原因。
全绩即道出了推木之事,同乡人皱眉摇头:“某还要去打柴,你另寻他人吧。”
全大柱一听,怒目抬杖直指那人:“奎哥儿你也好意思吗?都是同乡同族人,五郎还是你的晚辈,让你推个木头能累死吗?且五郎殷勤出力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腰别斧头的家伙以后能多打几捆柴,走个顺当路。”
“得得得,大伯也别骂了,某去便是,绩哥儿快些走,某还忙着呢。”全奎不敢和全大柱争吵,口中嘟囔着倒霉之类的话语。
“大翁翁,那我就先和七叔上山了。”全绩向全大柱拱手一拜,眼中多存感激。
“好,万事稳当些,不要出了岔子。”全大柱起身拄着拐杖慢悠悠过桥而去。
半个时辰后,林间响起沙沙声,直木顺着土槽一路滑到了山下,且伴全绩高喊避让的声音。
继,全绩四人都下了山,开始拆除朽木桥,将两根直木固定在河溪两岸,姑且先做个简易的双木桥。
天色近暗,全绩四人同行回村山道。
“十哥,你看还要几天能建成?”
“只要不下雨,五六天便可成。”
“好,等桥造好了,某带你们去山阴城耍两天,到那大瓦子玩玩。”全绩见造桥的辛苦远超预计,所以又提了一个花销事。
“五郎,此话当真?”徐友双目一亮。
“当真,不过某只管吃睡,其余花销兄长自己拿捏。”
“没问题,我等都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