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闻言面色一动,连忙朝帝辛拱手道,“大王高高在上,乃天下圣主,何人敢对大王发号施令?昌也只是针对算卦而言,岂会想到如此甚远,还请大王圣断!”
帝辛这时抚须哈哈一笑,朝姬昌、尤浑和费仲道,“三位爱卿也不必如此,算卦不过消遣娱乐而已,自古寡人都认为卦象之言,信则有不信则无,又何必如此较真!”
费仲和尤浑立刻拱手道,“大王圣明!”
姬昌也连忙拱手道,“大王所言极是,算卦只是昌四人的小兴趣而已!”
帝辛点了点头,连忙伸手示意姬昌坐下道,“西伯侯风尘万里,远道而来,本来寡人昨日就想为西伯侯接风洗尘,但是又怕西伯侯劳累,所以才改在今日,西伯侯快快入席,莫要冷了兔肉,可就有点腥臊了!”
姬昌坐回位置后,看着这桌上的肉饼和肉食,感觉有些反胃,虽然石博伦不是自己亲子,但是身子毕竟还是伯邑考的身子,也还算是自己儿子的肉。
况且就算完全和伯邑考没关系,这眼前至少也是人肉,如果食人肉,岂非和禽兽无异?
姬昌正犹豫着,却见帝辛此时拿起一块肉放到嘴中慢慢的嚼着,一边还看向姬昌道,“西伯侯如何不吃,今日这兔肉口感极好,寡人前些日子狩猎,射杀了一窝野兔,特意为西伯侯留了一只少年兔子……”
尤浑则连声朝帝辛说道,“大王,兔子不该称之为少年,而称之为雏兔!”
帝辛闻言立刻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寡人失言!”说着看向姬昌道,“西伯侯,寡人特意留了一只雏兔给你,你定要好好品尝才是!”
姬昌看着桌上的肉食,这时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费仲见状立刻朝姬昌道,“西伯侯,你这是什么意思,大王好心款待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在饭席之上做出如此举动。”
尤浑也立刻附和道,“西伯侯,你这么做,岂不是不将大王放在眼里,大王特意将雏兔留给你,你还不知好歹!”
姬昌连忙朝帝辛说道,“大王有所不知,昌向来不食兔肉,觉得兔肉有股怪味,并非故意冒犯大王!”
帝辛面色一沉,“原来西伯侯不吃兔子?”说着放下手中的酒樽,沉默半晌没有吭声。
一直没吭声的申公豹,这时才朝姬昌道,“西伯侯误会了,这桌子上不是兔子,大王知道西伯侯不吃兔子,所以非要说这猪肉是兔肉,说要试探一下西伯侯,果然西伯侯没有说话,西伯侯还没动嘴,就已经开始反胃,可见西伯侯是个实诚人,并未说谎!”
费仲一听这话,立刻也附和道,“是啊,西伯侯果然是不吃兔肉的……这都怪我,我非说这兔肉乃是人间美味,哪有人不吃的道理,就和大王打了这个赌,大王就用猪肉来说成兔肉,想看看西伯侯如何反映,没想到西伯侯反映如此之大,看来是不假!”
说着费仲端起酒樽朝帝辛道,“大王,臣愿赌服输了!”
帝辛闻言也是哈哈一笑道,“我早说了,西伯侯决计不会说假话吧!”
尤浑此时朝姬昌说道,:“侯爷,这是猪肉,你不会连猪肉也不吃吧?”
姬昌已经清楚,这君臣几人今日是势必要自己吃下石博伦之肉的,今日就算是自己想躲,只怕也是躲不开了。
而且现在帝辛还没完全撕破脸皮,要是自己再说不吃猪肉,那帝辛定然要翻脸,正好也给了尤浑和费仲胡泽两奸佞之口舌了。
想到这里,姬昌抓起了桌上的一个肉饼,朝着帝辛道,“回禀大王,昌近年来身体不是太好,大夫吩咐臣少吃荤食,但是既然是大王赏赐,昌恭敬不如聪明,这纯肉食实在不敢,就把这几个肉饼吃了吧!”
费仲刚要说不行,却听帝辛道,“也好,寡人不强人所难,况且爱卿身体有疾,应该体谅!”
姬昌立刻拜谢帝辛,随即看着手中的肉饼,这时心中一叹,闭上眼睛开始嚼了起来。
帝辛见状不禁哈哈大笑道,“西伯侯,此肉饼味道如何?”
西伯侯咬了一口立刻咽下,老泪已经在眼眶之中,却依然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还陪帝辛笑脸道,“好吃,好吃,西岐未有!”
帝辛又是哈哈大笑,“既然西伯侯喜欢吃,就把那些肉饼都吃了吧!”
费仲和尤浑此时看着西伯侯姬昌的样子,不禁也是眉头紧缩,本来他们还吃着面前的肉食呢,此时想到姬昌吃的是自己儿子的肉,似乎有些感同身受一般,立刻再也吃不下桌上的肉了,只是喝酒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