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阳膛目结舌,胡喜喜就这样被卖了?
而话分两头,那日史冬冬和冼志健的婚礼可谓是丢脸之极。洞房花烛夜,两人大吵了一架,原来冼志健跟史冬冬说只给了陈正阳一百五十万,但是陈正阳在婚宴上说是几百万。所以围绕这个问题,史冬冬大做文章,她把婚房里的东西全部砸了,披头散发,歇斯底里地大吼,“好,房产给了她,钱给了她,你想过我没有?难道你娶我就是想我陪你过苦日子?”
冼志健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现在被她这样一说更是火气上升,“这公司她有份的,我分一半个她怎么了?况且她还帮我带着两个孩子,孩子我有义务要养的。”
“义务,你现在跟我说义务?那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吗?你把钱给了她们,那我的孩子怎么办?”史冬冬冲上来一个劲地捶打着他,今天是她人生最重要的一天,同时也是她最丢脸最出糗的一天,她想起今天在婚宴上遭受的一切,不禁心都冷了,而冼志健竟然还给了那女人几百万,公司的数她最清楚,而他银行的存款她也了解,全部加起来一千万不够,房产物业给了也就算了,一百五十万还打发不了她?分明就是他对她还有感情,所以千方百计想着补偿。史冬冬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难受,捶了几下,竟放声大哭起来。
冼志健见她这副模样,又想起今夜婚宴上的侮辱,她之前是多么淡雅的一个女子,如今为了她弄得歇斯底里,不禁对她产生了一丝愧疚,加上她怀有身孕,一会动了胎气更是不得了。便搂着她安抚道:“是我不好,对不起,我以后会好好地对你。”
史冬冬委屈归委屈,她倒是真心爱冼志健的,她又用力捶了几下,“你以后不许和她见面,否则我饶不了你。”
冼志健只好指天笃地发誓以后再不见陈正阳,看着史冬冬哭得像猫一样的脸,他忽然又一丝陌生,以后他的妻子叫史冬冬,而不是陈正阳。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以前对着陈正阳立过的誓言:这辈子我冼志健只爱陈正阳一个,若是变心,保佑我身败名裂,不得好死。想到这里,不禁浑身一颤,那时候是多么深的爱才说得出如此狠毒的誓言啊?可他变了,他真的变了。
“想什么?”史冬冬见他顿时沉默,不由得推了他一下,“你浑身臭死了,洗澡去。”
冼志健笑了一下,“好,你等我。”说完,拿着睡衣失魂落魄地走进洗澡间。史冬冬瞧着他的背影,那背影渐渐走远,竟让她产生一丝恐惧。
冼志健用冷水不停地冲洗着头部,他幸福吗?他终于离婚了,娶了想娶的女人。孩子会原谅他吗?陈正阳是肯定不会原谅他的,但是他不在乎陈正阳,只是为何想起她想哭的眼睛,心里却忽然疼得那么厉害?他以前说过要保护她一辈子,但是首先伤害她的人,是他自己。
他想起一句话,夫妻间即便没有了爱情,但还是有深厚的亲情,这么多年他早就把陈正阳当成了自己的亲人,那感情一直埋在心底,在他执意和她离婚的时候,他不觉得难过,因为她给不了他一个精彩而刺激的人生。但是当他娶了这个他认为深爱的女人,心底对陈正阳的感情又慢慢地蔓上来,原来有些东西,已经深入骨髓,即便你如何可以遗忘,都潜伏在骨髓里随时准备出来狠狠咬你一口。
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两个宝贝在陈正阳那里。
想到这里,又想想父母对自己这段婚姻的反应,想起陈正阳父母该是怎生的失望,他心都颤抖了,以前这些事情从不想,觉得不重要,以前岳父岳母对他不好,甚至不让陈正阳和他在一起,嫌弃他是个穷小子。但是当陈正阳真的嫁给他之后,岳父岳母便慢慢接受他,到后来简直当他是亲生儿子一般看待。他生意开始那几年,岳父经常偷偷地塞钱给他周转,并且为他找客户,这些事情他都忘记了,开始的时候觉得很感动,还暗暗在心底承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们的恩情,也许是他得到太多,开始慢慢轻视了自己的誓言。还是觉得那些之前奢望想得到的都已经不重要了?一味追求新鲜追求刺激,忘记了玩过山车不能总是呆在过山车上,总要下地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