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没有想到的却是,城外奔腾的铁骑,并没有任何攻击蒲州城的打算,而是从城门口的那座,刚刚收起的吊桥前一箭之地经过,甚至没有一个人抬头看,这蒲州城头的守军一眼。
他们五十骑排成一排,骑与骑间相隔五步,排与排间相隔十五步,所有的战马都披上了厚厚的盔甲,连马头都装了尖尖的撞角,坐在马上的骑士们,则举着手中高高的长槊,槊头闪着冷冷的寒光,远远看去象是一座快速移动的钢铁森林。
此时,叛军城北的大营里,也是有人发现了异状,守门的卫兵们,开始手忙脚乱地,把营门后面的拒马和鹿角推出,试图阻住铁骑的冲击,营中的鼓角声,锣声响成一片,更混合着不少人绝望的喊叫声:“铁骑来袭,铁骑来袭…!”
转瞬间,那奔腾的钢铁森林,发出了一阵慑人心脾的战吼声,数千人开始有节奏地跟着马蹄踏地的节奏,喊起道:“杀、杀、杀!”
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这钢铁森林的速度抖然加快,第一排的骑士们的长槊开始放平,战马也开始全速冲刺,向着那兵荒马乱的大营冲去。
十几个叛军士兵,正两人一组的抬着拒马和鹿角,向着门外吃力地搬去,还没出门,只听空气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啸声,几个军士刚一抬头,脸上却一下子被几支弩箭射穿,甚至有一个脑袋直接被的弩箭射中,生生地从脖子上飞了出去,余势未衰,飞出数十步才落到了地上。
后排的几个反应快的小兵,一下子扔掉手中的拒马,趴到了地上,只听头上嗖嗖之声不绝于耳,前面的人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便纷纷带着一蓬血雨倒下,这几个小兵心中暗道庆幸之时,刚一起身,却看到一片闪着寒光的槊尖,直接冲着自己扎了过来…。
大营四周的栅栏,在骁果骑士们旋风般的冲击下,如纸糊泥塑,一冲即倒,首批的五六百骑士,风驰电掣般地冲进了敌军的大营,第二排以后的骑士们,甚至不需要用到长槊冲阵,直接纷纷按下机关把槊身缩短,挂在马钩上,转而操起了钉锤马刀之类的副兵器,准备大肆砍杀了。
黑面虬髯,年约四十的纥单贵,穿着大隋的红色单衣,慌慌张张的从自己的营帐里跑了出来,甚至连上衣的带子,都来不及系。
昨天晚上,他刚刚和这蒲州城里,怡香院的几个姑娘连夜大战,加上喝多了酒,根本起不来身,刚听到营里有人东奔西走的时候,还不耐烦地吼了句道:“谁再敢扰乱军心,军法从事…!”
但那由远及近的马蹄踏地声,让纥单贵一下子醒悟了过来,他毕竟也征战沙场多年,灵魂深处那个熟悉的记忆再次浮现:重骑兵!只有那些重骑兵冲阵之时,才会有如此惊人的气势!
当纥单贵冲出了营帐,却看到一大群甲骑俱装,戴着凶神恶煞的鬼面具,正在自己的大营里见人就杀,不少人挥舞的战锤上已经涂满了鲜血和脑浆,而整个营内自己的这万余部下,没有一个人还在有效的抵挡,不是哭喊着到处四散逃命,就是跪在地上,高高地举起了兵器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