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杨玄感跳下马来,拿起酒囊,拔开塞子,对着嘴里一阵灌,烈酒入喉,全身的疼痛感一下子减少了许多,而那种脑子里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有些麻木的神经和混沌的意识,也是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
杨玄感一屁股登上了韩世谔所在的战车上,几名军医和十余名小校,忙跟着跑了过来,两个跳上车的小校,七手八脚地帮杨玄感卸起身上的连环甲来,时间紧迫,二人直接取出小刀,去割杨玄感肩上和肋下的绳扣。
不消片刻,外面那件已经被砍砸得,变了形状的兽面连环甲被解了下来,然后重重地丢在了地上,而那颗呲牙咧嘴的兽头,却是因为染满了血污,变得更加面目狰狞。
杨玄感没有理会后面这些人,在自己身上的折腾和忙活,他虽是坐着,但是韩世谔的这辆主帅观战车,是经过人特制的,轮子和底盘远比一般的战车要高大,加上杨玄感体格魁梧,即使是坐在车上的几个人,仍对前方的战况,看得一清二楚。
李靖看了一眼杨玄感,微微一笑,问道:“杨将军!如果换了你,敌军换了此阵,要如何破解…?”
杨玄感其实也是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一边盯着对方的那个木墙,一边应道:“兵书上说,这种木盾战阵,正面射击效果不大,可以再向前一些,把箭向天上射,起个弧度再去杀伤盾后的敌军,如果我们有抛石机这样的武器就更好了…。”
韩世谔笑着摇了摇头,也是问道:“可还有别的办法吗…?”
杨玄感也觉得自己的这方法,不是最好的方法,因为要形成吊射,就要离得近,这样盾后的敌军,有了准备之后,反而可以以木盾为掩护,重整队形,直射本方冲击的骑弓手,缺乏护甲和盾牌的骑弓手,到时候就会大量地伤亡。
杨玄感又想了想,歪着头,疑惑的问道:“那么如果让骑兵迂回两翼包抄,而让步弓手压制正面呢…?”
韩世谔微微一笑,应道:“杨将军!你不妨仔细看看敌军的正面,宽度足有三里,弓骑手们很难绕到两翼的,再说如果从侧面进攻,那我军最大的优势,也就是这强劲的北风,也发挥不出来了…。”
杨玄感看了看那西北处的山谷,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者是让韩豹将军帐下的伏兵尽出,从他们的后方冲杀过来…?”
韩世谔摆了摆手,接着说道:“那是彻底击溃敌军的最后一击,在此之前还要想点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