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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一过即将迎来凉秋,其中皇帝又派了一次人马过来攻击,但这时各国进入西地的人数加多,来跟宣国抢地方的人也多了起来,对于占山为王的岑南王,皇帝也有些有心无力。</p>

岑南王占得先机从宣国脱离了出去,折损在皇帝那的一万人马,皇帝也没全杀,只杀了几个领头将领,其它人收拢,但岑南王的人岂是能轻易收拢的,等皇帝一松懈,几批人马全跑了回来,不想跑的也怕留下来遭皇帝怀疑,跟着一起跑了回来。</p>

皇帝给岑南王白养了几个月的兵。</p>

赖云烟收到消息,笑得打跌。</p>

但岑南王又多了人马要养,有利有弊,大世子又过来了问了赖云烟一次她预估的日后形势,赖云烟摇头道,“地里的事,都是看老天爷吃饭,我这里也是听老家人的这两年不太平,我又是个爱瞎担心的,甚喜防范于未然。”</p>

“那个老家人……”大世子抬眼看着赖云烟。</p>

“他以前是建都文家的人。”赖云烟坦言。</p>

建都文家?以前出过天师的文家?</p>

“侄知晓了。”大世子举手。</p>

赖云烟头,淡道,“心使得万年船,国师所的那天灾,眼看也不远了,这近海之地,离我宣国国土甚远,却也未必不会有影响。”</p>

“烟姨所思极是。”府中门客也作此猜想过,在这里又得了赖云烟的话,大世子回了王府,岑南王一合计,转势为守,大部份人马全用在了搜集粮草上。</p>

入秋后,天气有些诡异,西海之地没有去年一行人到达时出现过的秋高气爽,连着三天那天色灰黑,下着倾盆大雨。</p>

文家天师这天不对,赖云烟心想黑坨长得也差不多了,早收虽有损失,但比没收上来烂在地里的好,就下令让人刨地收黑坨。</p>

任家兄弟觉得赖云烟所忧过甚,但还是依了她的命令,让将近千人的队伍冒雨把还没完全长好的黑坨收了起来。</p>

众人冒雨把黑坨收起后,雨停了,连着出了近十天的太阳,秋高气爽,万紫千红。</p>

这天眼看一天比一天要好,赖云烟也觉得自己过于忧虑了。</p>

岑南王见她难得失策,还写信一封,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让她多喝安神药,好好养养神。</p>

她一介妇人太过锋芒毕露,本来供人垢病,收到岑南王亲自写来的言带调侃的信,赖云烟颇有些尴尬,只好忍了。</p>

这事本是两家才知道的事,但岑南王跟新来的宁国皇帝搭上了关系,两人酒后言谈到粮草,宁国皇帝问了魏家赖氏的事,岑南王信口一,也是帮赖云烟掩饰锋芒,就把此事当顽笑话给了宁国皇帝听。</p>

岑南王言下之意是她一介妇人,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但赖云烟种地失手的事经宁国人的口传到平地宣国人的耳里,皇帝皇后都不禁婉尔,皇帝更是传来了魏瑾泓,谈及赖氏种粮之事,要笑不笑地看着魏太傅站了一上午。</p>

魏瑾泓回去后,写信给了赖云烟,没两天,收到了赖云烟的回信,信中言语简单,左右两句都不过是无事。</p>

赖云烟确也无事,这次她虽失策,可上下的人除了后来的几百任家人全是她的亲信,唯她的命令是从,只要她所做的,错的都是对的,哪会置疑她,而后来的几百任家人也是她救回来的,对其也是死心塌地,所以外面把她的失策传得风风雨雨,她坐镇自家山头反而平静得很。</p>

任家兄弟得了外面的信,也怕她心情不好,就把风言风语压了下来,一个字都没有给她听。</p>

文家那位天师见所料不对,甚是惭愧,他有一不满十岁的病孙带在身边视若如命,每月都要从赖云烟那讨药续命,因着此事,退了两根老参回来。</p>

赖云烟也没再送回去,派人接了他病孙过来跟她住,吃喝与她一道,教他兵法人情。</p>

如此过了半月,那天赖云烟下午在树下跟文家孩下棋,天色骤然大变,只片刻之间就风起云涌,文家那瘦弱的病孩跟着赖云烟飞跑进屋之时,差被一阵强风刮走。</p>

还是赖云烟见势不对,猛地回头把人抱住,才把那刮在半空中的孩拖了回来。</p>

饶是如此,赖云烟的手因用力过猛脱臼了,在狂风中一步也迈不向前,被风吹着退了好几步,若不是任铜飞快跑来拉住了她,两人都要被风吹到山谷下。</p>

“屋子去不得,击鼓让所有人去山洞。”在风啸中,赖云烟在任铜耳边大喊。</p>

“好。”风声中她的喊叫声嘶力竭,任铜使了全力把他们送到早布置好了的山洞中,大击铜鼓,召令所有任家子弟与赖家子弟回山洞避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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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遇险避难之法,赖云烟让任家兄弟每隔两天练兵时就要上一道,众家士早字字记在了脑海,这时一听召令鼓声,皆放下手中正在干的活汁全往离他们最近的避难山洞赶。</p>

仅一柱香,赖云烟所在的山洞就赶回来了一百余人。</p>

狂风伴着巨大的雷雨在外面翻天覆地,远处的大海也似是被倒了起来,就是在洞内,众人也听到了惊天动地的海啸声。</p>

就在这时,原本越来越暗的天色已然全黑,无一光亮。</p>

“灯。”黑暗中,赖云烟冷静的声音响起。</p>

随即,往日训练有素的家丁各守其职,依次把洞内的八处灯火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