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楚非凡不悦地叫了一声。
常之默默地站在一边,望着两个人说的如此投契,只觉得客厅内的气氛无比的憋闷,居然更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本来心底是有着千言万语的,但这个氛围,陛下分明是有意的疏离自己了,想到这里,他心底一阵酸涩,不由低下头去,神游物外。
女皇陛下一笑,不再跟楚非凡辩论。楚非凡却仍旧气鼓鼓的:“我是说真的,你不信,大可以问心萌,是有人追我没错,但我楚非凡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交往过一个女朋友。”
女皇本来有意问常之发生了何事,但见对方隐在角落里,一副冷然的模样,不由地心中生气,于是偏转过头来对着楚非凡说:“哦?这么说非凡是极受欢迎的了?难道你未曾主动追过女孩子?”
“我才不需要主动去追呢。”楚非凡意气风发,满面春光,忽然又警惕起来,“姐姐你问这些做什么?”
“随口说说而已。”女皇陛下微微笑,“何况我很好奇你们所说的‘追’是何等一种概念。”
见她这么一本正经,楚非凡也喷笑起来:“姐姐,难道连城靖没有追过你吗?”
女皇陛下皱起双眉,深思了一会,才说:“不记得了。”
楚非凡大为叹息:“姐姐,话说‘追’可是一门极其高深的学问,比如两个人一起做些无聊的事情,逛街,吃饭,看烟火,聊天,散步,或者……唉,总之无处不在。”
“咦,你说的这些,我们几乎都做过,也没什么特别。”女皇惊奇看着楚非凡。
“两个人……嗨嗨,我是说两个感觉特别的人做起来,自然是感觉不同的了。”楚非凡说。
“不大明白。”女皇坦然说,“如果喜欢对方,就直接告诉他,然后在一起不就好了,何必搞这些,浪费时间!”
她说的好像签订一本合同似的干净利落公式化,楚非凡十分惊愕:“姐姐,你可不能这样,很有工作狂的势头,难怪我听人家说连城靖……”
他忽然跟想起什么一样,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阿靖?他怎么了?你听人家说了什么?”女皇敏感地问。
“没什么。”楚非凡捂着嘴,眼睛却骨碌碌地望着女皇陛下。
“速速说出真相,饶你不死!”女皇皱起双眉,深沉地看着楚非凡。
楚非凡恨不得在沙发上打个滚,想了想却不好意思地说:“姐姐,这些我都是听别人说的,你也知道,流言本就没什么真实性,你是个大度的人,我就说给你听也是无妨,对吧?”
他还没说,已经先给女皇打上预防针,免得对方听了之后受不了,对他翻脸无情。
女皇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的,于是说:“人道是——偏听则暗,兼听则明,难道我还是一个容忍不了流言之人么?说来!”
楚非凡说:“我听人说,安大小姐是个很冷血的人,冷到几乎不近人情……所以那门婚约……想必连城靖也是不甘愿的,毕竟面对一个毫无情趣的冷人,任何人都受不了。嗨,我没认识姐姐之前,也觉得姐姐是个可怕的人,没想到认识了才知道,姐姐是这样可爱的。”他说了一堆坏话,末了再补上两句好听的,这才眼巴巴看向女皇。
“胡说八道!”女皇陛下冷冷一哼,“冷血?不近人情,毫无情趣?”她皱着眉,又看着楚非凡,“还有什么可爱,不要乱说,我才不是可爱。”
她略带别扭地瞅了常之一眼,见对方始终面无表情,这才又是冷哼一声,站起身,直着身子向着楼上走去。
“姐姐你不高兴了吗?”楚非凡急忙爬起来。
“什么不高兴!”女皇陛下甩甩手,“已经几点了你自己看,该睡觉啦!”
楚非凡这才“哦”了一声,跟在身后上楼去了。
女皇一步步上楼,在拐弯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楼下的常之,见对方好像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出神,不由地心头一动,楚非凡的话又在耳畔响起:
……是个很冷血的人,冷的几乎不近人情……
……毕竟面对一个毫无情趣的冷人,任何人都受不了……
女皇脚步一顿,心里想:难道朕真的是这样的人吗?昔日郑文贞公魏征薨,太宗皇帝命百官九品以上皆赴丧,登苑西楼,望哭尽哀。而后思征不已,谓侍臣曰:“人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魏征没,朕亡一镜矣!”
就算非凡说的是以前的安眉儿,跟朕无关,但细细想起来,却实在有点可怖。朕究竟是怎样的人,在旁人心底,又是怎么想的。
连城靖之所以一直敌对朕,就是因为如此?
那常之的心里,也是这么认为朕的吗?
背起双手,若有所思地继续向着房门口走,忽然之间又想起一个人,心里的忧愁更多了几分:易之,会不会也是认为朕是一个冷血无情毫无情趣之人?所以才……
百思不得其解,站着出了一会神,女皇摇了摇头,终于发狠说:“朕又不是要去追什么人,做什么要知情知趣的,朕就是朕,就算真的冷血无情也好,冷人也好,又能怎样?还要变成怎样,哼!”自己发了一会脾气,这才上床,拉开被子安然就寝。(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