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总管,青州二龙山、清风山治下的强人恁般猖獗,竟敢攻打本官治下的牢城营寨,此事非同寻常!此是心腹大患,若不早些诛剿,再教贼势养成贼势,只怕更难以制伏。花荣便不点拨兵马攻打强人山寨,也须尽早上报朝廷,却为何只作壁上观,不做动弹?”
官居提点五岛使臣察举,都检京东路地界几处海岛牢城的官员正对花荣说道,他也曾听说这个新赴任的玉面将官因弓箭本事端的了得而被世人赞作小李广,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花荣甫一上任便彻查出莱州指挥使司的都监官拿扣头常例,猺剥将士的恤金粮饷,又整治了几处巡检司军寨胡作为非的官员,兼之统辖军队、训练教阅,手段也称得上是雷厉风行。
毕竟这小李广花荣也是从二品签书枢密院事萧节帅的心腹嫡系,这个察举官也曾听闻花荣在边庭时施展神箭手段,震慑得夏军万骑一时间莫敢向前,因功受朝廷擢升提拔回到青州之后大刀阔斧的彻查军中蛀虫,似也是要在家乡故地建功扬名。
而那个在山东、河北地界纵横势大的铁面獬豸全羽攻打下沙门岛牢城营寨,杀了官狱中寨主、押监、节级等官吏,还私放配军囚犯,甚至还将其中一些罪囚扔到了京东路治下诸州县衙的大门口前......那个提点五岛使臣的察举官自觉受匪寇挑拨,立刻便来寻花荣力谏教其调拨京东路诸州兵马前去剿捕,可是这个执行军政甚是严正的小李广却一反常态,如何也不肯发令出兵。
此时花荣面色淡漠,又道:“调拨诸州禁军马步军事宜繁复,何况各地指挥使司下辖的部曲也要担负防备本州匪盗之责,是以轻易不得调遣。而青州那两山强人虽然攻打下沙门岛牢城营,也并非甚么要紧的州府重镇,只一海岛牢狱失守,便要点拨大军前去攻打......此举却是小题大做了。”
那察举官听罢忙道:“花总管,恁总掌京东东路诸州禁军兵马,官邸就在青州地界,那个唤作全羽的寇首可说就是在恁的眼皮底下肆无忌惮,岂不该剿灭贼兵,以保城郭?花总管追随萧节帅时日甚久,本官也知萧节帅征讨河北张迪、于京西南路平定房山寇、再剿灭河东田虎......于剿除各地作乱的绿林贼寇立下诸多战功。
如今萧节帅因悼念旧友返至宗城县萧家集,大名府本就与京东东路毗邻,我也听闻眼下萧节帅正于京东路治下走动,青州二龙山、清风山、济州梁山泊等地界既然贼匪猖狂,以往剿捕所托非人,而致容滋蔓。如此这般,若有萧节帅发枢密院调令,与花总管率军若能擒拿众贼,以安兆民,却不更是大功一件?”
花荣见说心中只是冷笑,他轻哼了一声,说道:“青州地界本是强人草寇四处出没的去处,可如今已剿除了许多,虽然有强人啸聚,可是往日也不见其劫掠治下村坊庄镇,如今有我此守把时,远近强人,又怎敢搅扰青州百姓?草率出兵只会惊群动众,如何调遣兵马,察举自也不必提我与萧节帅做主!”
这花荣到底也是个徒有虚名的,而也怕了那甚么绿林数山共主全羽的名头?
那察举官心中暗恨,可是他也很清楚大宋治下各处军司下辖虽然都有禁军将官督捕盗贼,但是许多在各路帅司与诸座军州指挥使司中任职的官将也都深知做得越多、错得越多的道理,虽然现今世道越来越乱,各处占据山头啸聚劫掠的强人匪盗也是越来越多,可是剿匪本来就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差事,只要所处辖区的绿林兵马并没有威胁到本州治所,官军也不至轻易发兵剿捕,反容易因兵败遭上司追究问责。是以当年似清风山、白虎山、桃花山、少华山等许多绿林山寨不过几百喽啰,兵微将寡,可是除非军司调拨大军来剿,大多疏于操练的禁军官将只怕适得其反,也都不愿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