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死你!”柳老汉本来已是古稀之年,左右衙卒见其举杖,也不好出手,生怕一个不小心,闹出了人命。
“砰!”
木杖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肩头,但人不是文小小,而是全绩,全绩方才想要好言劝阻,刚做抬手制止,柳老汉的木棍已落下,很明显气昏了头。
“嘶!”全绩只觉肩头麻木,暗道这老汉劲头不小。
柳老汉此刻也是汗如雨下,阴差阳错打了县衙主簿,这人可是一群人中唯一一个当官的:“全主簿,老汉我……我。”
“柳老丈,此事到此为止吧,你气也出了,本官也挨了打,有句古话说的好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守在此处也无益,整日饥迫,心中也不痛快,入了慈幼局并不限制尔等自由,尔等也可以柳家大郎,至于赡养银两,二老皆可放心,本官就是主理本县案件之人,定给二老一个公道。”全绩强忍着疼痛和颜悦色的解释,这种无妄之灾他到哪处说理去。
柳老妇连连摇头:“官爷我们不要钱,我们真的不需要钱,你让我们去城南住都可以,但求你不要为难大郎。”
平凡处见真章,何为父母,谁又是子女,有些话是说不清楚的,有些情越尝越苦,但仍有大把人无怨无悔。
“好,只要你们愿意去慈幼局,一切都好说。”全绩也最怕处理这种案件,明明对错十分清楚,但却加了伦理纲常,越听越心烦……
同时,全绩又去了城北,将行街幼乞集中在一起,但这个过程耗费了三个多时辰,当然并不是因为人数过多,而是这些小乞儿心中恐惧,时有逃跑者出现。
街角土场处,几个衙吏气喘吁吁的站在众乞儿四周,领头者时伴言语威喝:“尔等都在这儿乖乖等着,若是再敢逃跑,某打断尔等的腿。”
片刻后,全绩也牵着一十岁左右的乞儿走到土场,听见衙吏对幼乞的喝骂并没有制止,这全是吸收了方才的教训,给这群不明事理小儿是讲不通道理的,越是对他们和善,他们越不往心里去,反倒以为随性不会受惩处。
“还有几人?”全绩拍了拍幼乞的肩膀,将其推入群体中。
“回主簿,还有七人,文押司已经带人去找了。”小吏回应了一声。
“先带他们回去,回去后给他们安排一顿肉食,东厢有改裁的衣物,找几件合适的给他们穿上,记住,言语可严厉,但不能动手。”全绩知道这群幼乞活到现在已经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方式,一时之间难以改变,但他相信慢慢通过惠利的方式,这群小家伙会明白自己的好意。
“是,主簿。”
全绩交代完这一切,又去联系几家酒楼,让他们出几位价钱合适的师傅,长期供应慈幼局的饭食。
有些事情不做不知道,一做才明白其中的繁杂,全绩现在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