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一月,慈幼局逐渐热闹起来,前院孩童嬉戏,后院老者闲谈,一派祥和景象。
事之初,有很多人不理解,持观望态度,但当大多数人知道有好处后会迅速形成跟风之态。
如今每日都有人来自请录名加入慈幼局,混个两餐温饱,更有甚者谎报年龄,自诩孤弱。
慈幼局对于这种情况也未采取强硬措施,而是先录入,再观察询问其难处,为其寻找解决方法。
如此一来,慈幼局动用的人力物力越来越多,襄阳府运来的八千两银子消耗已过半,而老弱病残提供的劳力根本无法抵价,银子又成了新的问题。
幸好,光化土豪富户也看中了此间好名声与全绩创造的稳定秩序,以捐赠的方式送来大量物品,或是粮食,又或衣物,甚至有人捐了三亩田地,解了慈幼局的燃眉之急。
此日,慈幼局前院。
全绩陪同邱风前来巡视此间情况,邱风自上次事件之后,与全绩少有交集,刻意避让全绩,今日也是全绩再三相邀,他才来走个过场。
“全主簿,此间事办的漂亮,又是一份大功绩啊。”邱风现在对全绩说话越发客气,他不求沾光,旦求全绩不要翻旧账,相安无事是最好的结果。
“明府,慈幼局的情况便是如此,但现在却有一处难题,行善举公之事本来很难有强制性的界限,现不少人冒名而来,皆自称无人赡养,绩虽已派人甄别,但人数还在源源不断增加,故而绩想请明府帮个忙。”从古至今贪利者并不少见,哪怕自身不属于这个范畴,也会强行找些理由来寻惠利。
“此事好办,本县再调些人手过来,把那些不识好歹的家伙抓去牢中关上几日,立一个典范,届时他们自会收敛。”邱风提了一策。
“明府,这样做可止一时,但难言根除,且县衙人马有限,长此以往绝非良策。”全绩微微摇头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总不能来一个,就收留一个吧。”
“明府说笑了,治标需治本,除本身合乎条件者之外,我等应该立下规矩,凡忤逆不孝,弃养亲幼的人需给慈幼局一定的银钱,慈幼局才代行他们的赡养之责,譬如有能力的父母子女,舅伯姑表应该都在其列。”全绩也没时间与这些人废话,既然他们将亲眷送到此地,那就拿出一部分钱,朝廷帮他们受着麻烦,想脱手当个无事人那是万般不行的。
“好,本县回去立即拟定公文,明日发布告示,治一治这些狡诈恶徒。”邱风点头应下此事,继而讪笑道:“全主簿,今日的公事就先谈到这里吧,晚间某在府上摆席,望全主簿赏脸一聚。”
“好说好说,绩一定去。”无论私底下的关系有多么恶劣,表面上还要做的和善,至少在公事配合上不能带上私人之情,这是全绩为人处事的规则。
“哈哈哈,那某就在家中等你。”邱风松了一口气,请客吃饭是修复关系的第一步,这也纯属是无奈之举,谁让全绩有大背景呢……
月末发生了一件大事,孟珙从军营返回县衙,交接县尉事宜,不是因为升迁谪贬,而是孟宗政因病亡故了。